等王海冷靜下來,金言才問他到白崖市來的緣由。
“彆提了,我分在楊家嶺中隊乾活,可是我這人修為一般,也有些笨手笨腳,還壞了兩次事,大家都不喜歡我。”王海的情緒由剛剛的興奮漸漸低落起來,“孫中隊長見我好像跟大家混不開的樣子,就讓我跟著他們來白崖市出差。路上,我才知道是來保護你。”
“我有什麼可保護的,我現在沒事了,生龍活虎。”金言說,“還有誰來了?”
“來自省裡總隊的總隊長帶隊,梁大隊長也來了。他們現在去停屍間看那個什麼暴櫻國殺手屍體,還有證物哪。”王海說。
停屍房內,梁銳與駱世明還在攀談著。其他人已經全部退到了外麵去。
“真是證實了我的猜想,這麼說,這個小子原來已經是你的線人。雖然被驅逐出天庭組織,還能為你所用,也算是個好的結果。”駱世明說。
“但是他還是有些飄了。”梁銳說,“尤其是在他剛剛大賺了一筆的時候,情緒明顯亢奮高調。”
“他還年輕,少年人心性,這是自然的。”駱世明說,“人無完人啊。”
“很多時候,人飄了就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甚至是殺身之禍。今天他的遭遇就是例子。”梁銳說,“所以,我需要一個可以在他身邊,必要時能夠提點他的人。”
“那樣痕跡就太明顯了。”駱世明說,“讓金水集團擺脫困境後,他很快就會成為雷江市的焦點人物。本已經引人注目,你還要放個組織的人在他身邊?”
“總隊長,正像我所說的,假作真是真亦假,他身邊越是顯示與我們天庭組織,與我,與他的朋友們還在藕斷絲連,就越能顯示他這個人的遭遇值得信任。那種一離開組織就仿佛與之前所有的師生朋友們斷了聯係的人,才是最值得他人懷疑的。”梁銳說。
“我承認你說的有理。”駱世明想了一下,“你要安排人在他身邊監察他,提點他,這也是必要的。不過,這個人是要他信得過的,否則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梁銳向金言病房方向一努嘴,“所以你以為,我為什麼把那個工作能力有限的小胖子帶過來,那是他的發小啊”
駱世明恍然。
“但是他還不知情,一會兒我要做做戲,這小胖子可能就要受些委屈了。”梁銳說。
病房內,聽金言說起金水集團的事,王海羨慕不已。
“果然三歲看到老,從小到大你都是不認命的,一直在拚的”王海說,“離開了天庭組織,短短時間內你就能混得風生水起,不像我在中隊裡,還是不受人待見”說起這話來,他有些心酸。
“要不,你報辭職報告,離開天雷大隊,到我集團下麵的調研社來工作得了。”金言半開玩笑地說,“至少工資給你翻倍。”
“不行!不行!”王海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我爸媽最大的心願就是讓我保持著這個有編製拿公務員工資的工作。他們說,我可是他們的驕傲,老王家的驕傲。就算工資待遇不高,至少身份地位說出去,讓他們有麵子。”
這是什麼邏輯?工資待遇不高還會有身份地位和麵子?
“那隨你了。”金言隻是隨口說說而已,也不較真。
正在這時,就聽孫飛在病房外叫道:“王海!人呢?死哪兒去了!”
王海一聽緊張起來:“中隊長叫我,我先去看看情況。”趕忙衝出病房去,來到孫飛麵前,“報告中隊長,我剛剛去看了一下病人。”
“誰讓你去的!還有沒有點組織紀律性!”孫飛的聲音聽起來暴躁而又憤怒,完全不像平時的他,“怪不得同事們都說你平時這也辦不好那也辦不好,這點事還要我教你嗎?總隊長就在旁邊,你這麼瞎跑,讓總隊長怎麼看?你以為我們雷江市天雷大隊,是一群沒頭蒼蠅一樣的散兵遊勇嗎?”
王海不敢再頂嘴,隻是委屈地低頭任由批評。
“怎麼回事?”半敞開的門外又傳來梁銳嚴肅的聲音。
“他亂跑,跑到那個病房裡去了。”孫飛壓低了聲音。
“我不是交待過,不管是誰,都不能先過去的嗎?我和總隊長都沒過去,他憑什麼就過去了?”梁銳的聲音非常窩火,“這麼沒組織沒紀律的人,還留在你們中隊做什麼?遲早會壞了大事,開除了!”
“是!”孫飛說。
“啊?!”傳來的是王海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般的難以置信的聲音。
金言也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他想下床去為王海分辯幾句,不過剛一動彈就扯到了傷口,疼得嘶的一聲。
幾秒鐘後,梁銳陪著駱世明進來了。然後又從內將門掩上。
“金言,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天庭組織東明省總隊的駱世明總隊長。”梁銳介紹道,“總隊長,他,就是金言。”
“少年人,你好啊。”駱世明一臉欣賞地看著金言,伸出了手。
“呃,總隊長好。”金言勉強與之握了手,急切地說,“總隊長,外麵那個是我的朋友,他隻是來跟我說兩句話,不是有心違背組織紀律的。你們批評一下他就好了,不致於開除的。”
“金言,你是在天雷訓練營訓練過三年的,你應該知道組織的紀律。”梁銳說道,“確實,今天這事隻是個由頭,實際上真實的原因是他這一個月來表現得太不好了,根本克製不住自己的很多缺點。他本身在訓練營裡,不管是各方麵,都排在末流,你知道的。現在讓他離開也是好事,我也不希望大隊裡再出一個何自通。”
這話讓金言無言以對。真沒想到,前一分鐘自己還跟王海玩笑說讓他離開天雷大隊,一分鐘後一語成真。
“不提他了。”駱世明說,“少年人你剛醒,看起來恢複得不錯,聲音氣力都有。這樣吧,你是怎樣遇上那個暴櫻國殺手的,說說吧。梁銳,你來做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