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白藤湖酒店宴席離開的副大隊長雷玉昆,同樣坐上了一輛專車。十分鐘後,專車將他拉到了一處靜雅的茶莊。
走入茶莊,裡麵隻有一桌客人。這一桌人,都是他從東州市帶來的心腹下屬,也各自被安排在大隊重要崗位上的。其中有幾個還是剛剛與金言同一桌喝酒的人。
“雷隊到了。”見他進來,這些人一齊站起來,將其迎入主位坐下。兩個漂亮的泡茶小妹,穿著雅致的長袍,半跪著給他沏茶。
緩緩喝了口茶,雷玉昆斜躺在座位上,然後一個泡茶小妹輕輕地給他揉著頭。
“雷隊今天酒喝得儘興了?”說這話的是剛剛被安排到白崖市下屬的大安區中隊中隊長樂東愷。這是個三十來歲的精明中年,也是雷玉昆帶來的心腹人員之首。
“愷哥,你就直接問我喝多了沒得了。”雷玉昆笑道,“還儘興?儘個鬼的興!”
眾人大笑。
另有一個說道:“雷隊今天見了那位名字在總隊已經大出風頭的金中隊長,感覺如何?”這個是福安縣中隊長孔威。
“一般般,這小子,是有些傲氣,也有些不一樣。”雷玉昆說。
“我跟他同處一桌。”樂東愷說,“不瞞你們說,這家夥話不多,隻顧吃,也不跟同桌的人喝酒,直到彆人敬酒時才像想起周圍還有人似的。他看上去是挺無禮,但是從他的身上,骨子裡,明顯可以感覺不一樣。”
“他當然不一樣。”有人說道,“他如果跟大家一樣,菊隱組織,還有王世鈞那樣的人,怎麼會栽在他手上?”
“也彆給這小子臉上貼金了。”雷玉昆不滿地揮了揮手,“背靠大樹好乘涼,這小子背後有梁銳的支持,就連駱總隊長也從他手裡獲得了不菲的好處。如果不是因為他家世的原因,有這兩位大人物的提攜,他何止是現在這副模樣?”
眾人一陣沉默。
“這次王世鈞的事,固然是王世鈞本身咎由自取。”有人說道,“可是這事,也等於打了汪副總隊長一記響亮耳光,讓他在總隊都很難堪。畢竟,王世鈞是他提起來的。”
“那你以為我們為什麼大費周折地來這裡?”雷玉昆瞥了他一眼,“還不是為了將汪副總隊長丟掉的麵子找回來!”
“雷隊,要不要我們先弄點事出來,給金言那個家夥一個下馬威?”孔威問道。
“不,不。”雷玉昆搖頭,“我們剛剛到來,首要的是先立足,站穩腳跟。今天你們也看到了,白家家主對那小子似乎有些回護之意,白家是地頭蛇不好惹,暫時不要動他。潘喜腿成這個樣子,大隊長的位子肯定坐不穩,一切,都等我取代他之後再說。”
“明天,我將前往楊家嶺拜訪異能物種研究所,你們跟我同去。”
說完這話,他微閉雙眼,將整個腦袋都靠在了泡茶小妹的雙腿之上,轉來轉去,神態間似乎甚為享受。
“什麼!那頭血奴被要走了!”
從農場回中隊的路上,金言接到梁銳的電話,被告知了這一消息之後,大吃一驚。剿滅“血隱”組織之後,雷江大隊起獲了被奪走的血奴和那批異界物品,重歸於東明省總隊。但是,那頭血奴,竟然被異能物種研究所要去了。
這個異能物種研究所,是東明省異能物種研究所,也是位於楊家嶺深處的雷江異能物種研究所的上屬單位。
“雷大隊長,你們,你們怎麼能把血奴轉交給其他單位呢?”金言急道,“尤其是這種研究機構,你們就不怕他們亂來造成不好的影響嗎?你們忘記了那頭從研究所出走的異能豹了嗎?”
那頭讓自己得到了異晶技風隱術的異能豹,帶給他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它垂死之時,還能殺死全副武裝的四名研究所保安。它就是從雷江異能物種研究所裡跑出來的!事後,梁銳等也對事件進行了追查,追查到了豹子的屍體。
研究所曾經組織了萬源大峽穀的異界之行,結果導致了進入其中的異能者們死傷慘重。自己得到血奴並公開後,研究所派來了潘應成,允以高價要買下但遭到自己的拒絕。
“金言,你不要激動。”梁銳同樣很不高興,“我記得我曾經告訴過你,他們隸屬於東華國新設立的科學與異能物種基因研究部。這個部門,與我們上屬的異能者管理部是平級的。天庭組織,也隻是異能者管理部中的其中一個組織而已。有的時候,來自上層的要求,我們不得不服從。”
“其實你也不必太擔心,不管是天庭組織,還是異能物種研究所,歸根結底,都是為著我們東華國,和整個東華民族的利益而工作的。”
金言本能地覺得心裡不安,聽了梁銳這話,卻也不好多說什麼。
他還在開車,不能多聊,就掛了電話。
回到湖畔西路的彆墅後,他還在想著梁銳的話,想了很久。
終於,他開始有所動作了,他找到了一張名片,這是當初在異界奇幻展上那個和成商行的名為潘應成的家夥送上的。
他撥通了上麵的電話。
一會兒,電話接通,潘應成的聲音傳了過來:“喂?金總?金中隊長?”
“潘老板你好。”金言說道,“難得你還聽得出我的聲音。”
“哪兒的話,金總可是我們雷江、白崖兩市的風雲人物,少年強者,我潘某人想不印象深刻都不行啊。”潘應成說。
“潘老板。我問你,之前你受了研究所之托,想要高價買下我手裡的血奴,但是我拒絕了。後來這血奴先是落到了鬼麵人手裡,手來又被雷江大隊收了回來。然後,現在又落到了你們研究所手裡了是吧。”金言問。
“金中隊長真是消息靈通啊。”潘應成笑道,“不錯,是研究所的上級,通過一定的渠道,從天庭組織要過來的。”
“我能問問,你們,那個研究所,要拿這頭血奴來做什麼嗎?”金言問。
“對不起,金中隊長,這個確實無可奉告。”潘應成回絕了,“我隻是個中間商,是個掮客。他們究竟要用來做什麼,是不會告訴我的。”
金言想來也是,遺憾地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