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狹嘴灣西北的白藤中隊,很長一段時間內沒有被賦予其它任務。
午後。
吃過大隊統一送來的盒飯權當午餐之後,金言將這一段區域分為三段,中隊人兩人一組,各自巡弋。
分組是有私心的,譬如,他自己就跟白芷分在了一組。
“隊長,你這是故意的吧?”李可兒似笑非笑地揭露了他的心思。
“可兒姐,白芷呢,她是來實習的。”金言臉不紅耳不熱的振振有詞,“咱們中隊內,除了我之外,誰最有資格當她的見習師傅?”
李可兒白了他一眼。論起實力來說,這位中隊長確實是隊內實力最強的。可是,也是年紀最小的幾個人之一。也就王海、白芷跟他同齡。
白芷倒沒什麼話說。她是來中隊實習的,自然要聽中隊長的安排。哪怕這中隊長有時候說的話是沒皮沒臉的,她隻當是耳旁風。
二人在岸邊巡查著,金言再度取出覺厲針,讓它浮在掌心,探查四周的可疑之處。現在界點的誘惑力對於他來說,比起殺死巨鱷更大。
白芷冷眼旁觀:又在玩針
“我這是在找界點。”金言解釋,“彆看這針細,可是它對於一些異常的異能力波動感覺非常敏銳,比起小黑還靈敏。”
“所以那個紫銅神像,現在是完全沒有作用了是吧。”白芷說。
“感覺它就像一件可以打開異界之門的法器,上麵法力用完了,它也就成了一件普通東西了。”金言非常遺憾。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竟然是柯定遠打來的電話。
“柯隊長,你還有什麼指示?我洗耳恭聽。”金言以不太客氣的口吻說。
“在你金中隊長麵前,指示可不敢當。”柯定遠說,“你對我們研究所的研究成果有疑慮,我不怪你。現在,我請你過來,親眼看一看我們的成就!”
說完這句話,不待金言有任何回應,他就掛了電話。
“莫名其妙。”金言說道,將柯定遠的話向白芷,“走吧,我們一起回去,看看這位柯隊長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和白芷到了湖畔中段時,正見十二頭惡形惡色的豺犬們,正奮力地自湖邊向湖心遊去。在它們頭頂上,3架直升機不斷地盤旋著。
“那些豺犬”雖然隔著好遠距離,金言一眼就發現了它們的不對勁的地方,加上耳朵裡聽到傳來的音符,怎麼這麼熟悉
“那些就是我們研究所利用對血奴的研究,得到的最新的研究成果。”柯定遠說,“現在,我們正好用它們,來做一次實戰的實驗。”
“血奴”金言萬萬沒想到,之前自己所反對的,在這一回頭之間,竟然已經成為了現實。而且看樣子,研究所對於它們的研究,不止一天兩天了。
“你們,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金言說道,“如果最後,你們控製不住它們,控製不住它們”
“金隊你看,現在麵對著深達幾米,到十幾米深的湖水,這些家夥們都是一往無前,沒有任何畏懼。這可是多麼聽話的戰爭利器啊。”柯定遠說,“當然,現在它們隻是第一批速成的,以後會不斷完善,更加完美。你試想一下,這樣的一群,成千上萬的,出現在戰場上,我們東華國的敵人心裡會是怎麼想?”
“前提是你要控製得住它們,就像我之前說過的那個侏?紀公園的例子”金言忍不住地說。
“都說了我們會一直完善。”柯定遠有些不耐煩了。
正在這時候已經遊入湖中近五十米的豺犬們突然高聲嗥叫了起來。它們麵前的水域也開始翻騰起了巨大的浪花。
接著一張嘴邊還吊著條鋼索的巨嘴突然從水下衝出,一口將就一條豺犬咬在嘴裡,然後往上一拋,待其下落時,直接將其一口吞了。
“巨鱷又出現了!”岸邊的人們一陣轟動。
“這頭巨鱷體型如此巨大,必然需要大量的食物補給。而異能獸在有選擇的情況下,一般都是捕獵異能獸,很少會吃普通獸類,因為普通獸類的血肉並不能給它們提供異能力的補充。身上擁有的異能力越強大的食物,越能引起高端捕食者的興趣。”柯定遠饒有興趣地解說道,“所以,這些豺犬,即是誘餌,也是獵者!”
正說著話的時間,其它十一頭豺犬見到目標出現,都紅著眼睛,從水中一躍而起,撲向了巨鱷身體各處。豺犬的性格便是成群結隊,喜歡攻擊體型比自己大得多的目標,而且手段極其齷齪肮臟,專攻賁門肛腸等處。它們本來水性也佳,這回本能地分成幾路,前麵幾路吸引巨鱷的注意,後麵幾路專門趁機攻其下腹相對柔軟之地。
而且,它們就像一隻隻打不死的小強一般,剛剛被巨鱷擊開,馬上又悍不畏死地衝上去。有的甚至拖拽著巨鱷嘴邊的鋼繩,使其改變攻擊方向。
巨鱷雖然強大,但是畢竟隻是一個,腦力亦有限,麵對如此陰損的打法,顧得了頭,則顧不了尾。加上口腔受傷,梁銳的橫刀至今還刺在它舌根之中,麻藥的藥勁還在,很快就落了下風。
稍頃,它的下腹部就被幾頭豺犬掏開了,腸子被拉出了一大截,大片的鮮血開始灑了出來,水麵上殷紅一片。這種血腥之氣,更加刺激了豺犬們的攻擊欲望,它們更加瘋狂地扯動著巨鱷的腸子
岸邊遠望的人們,呆若木雞。尤其是幾位通過永遠鏡更加清晰觀察到戰鬥情況的大人物們,更加覺得全身冰冷。
“我從來沒有想過,仗還可以這麼打”林誌華少校喃喃地說。
梁銳也呆了,他時而看看望遠鏡中的畫麵,時而看向柯定遠,神情嚴峻而複雜。
“梁大隊長,所以你看,我們研究所的努力方向怎麼樣?戰場之上,你們雷江大隊,敢麵對這樣一支豺犬戰隊嗎?”柯定遠語氣中頗為自豪地說。
梁銳無法回答。
這時的水域之上,巨鱷終於扛不住了。它皮甲堅硬,不怕明刀明槍地攻擊,怕就怕豺犬們這路數。它心生懼意,想要逃了,於是帶著一屁股的鮮血,拚命往水更深處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