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覺厲針刺入的藤須,頓時蜷作一團,瘋狂扭動。
而原本在金言後方的語蓮抱著腦袋,倒在地上,痛苦地號叫著。
這片區域所有的血蓮根須都是他的根須,傷在任何一處根須,都等於傷在他的本身,所有的痛楚他的本身都能真切地感受到。
此時,不止是這裡的他,整座山上,包括水邊所有的巨型荷林,都在痛苦地扭動著。
各處的荷葉、荷花、莖、根,有的被凍成冰屑,有的被焚為灰燼,有的被切為多段,有的瞬時石化,有的被毒素麻痹
金言趁機收回了覺厲針,穿過扭曲痛苦的根須空隙,往來時的方向拚命跑去。
“痛!這種痛!痛!”語蓮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掙紮後,加上覺厲針離體,才漸漸緩過神來。他仿佛想起了什麼,臉色猙獰,對著溶洞的天空吼道,“我記得了,記得了,這種感覺!是覺厲針!沒錯,是覺厲針!淩帝陛下給纓雪姑娘親手打製的覺厲針!”
他的吼聲回蕩在山洞之中,也落在了疾速奔逃的金言耳中。
少年人微微一怔,仿佛記得晉淩曾經說過那些針的來曆。不過他不及多想,隻是死命奔逃。
但是,原本痛苦掙紮的血蓮根須們漸漸地緩過勁來,重新對他圍追堵截。他一路砍殺,眼看就要衝到了山洞出口,突然前方所有的根須纏作一團,牢牢地將洞口封鎖。
其中最中間的根須突然幻化,變成了一身紅衣,滿嘴鮮豔的語蓮模樣。
語蓮青白的臉還扭曲得厲害,這讓他近乎完全失去了原先的風度。突然,他全身猛地精光大盛!成千上萬條根須從四麵八方卷來!
饒是金言再能應變,也敵不過這一手,瞬時之間手腳腰肢都被根須牢牢地縛住了。
語蓮加大了力量,金言手不禁一鬆,破虜刀掉落地上。而且,他明顯感受到全身的異能力在不斷地被根須吸取!全身酸麻!
“金兄你何必這樣堅持要走?”語蓮沉聲說道,“品嘗過精烈蓮子好處的你,應該知道我這裡有無數的好東西,可以助你實力不斷提升。你留在我這裡,對你來說,隻有好處!”
“語蓮老兄,實力提升得再厲害,好處再多,目標都是滿足人的虛榮心吧。”金言說道,“彆人都不知道你實力提升了,那又有什麼用呢?這樣吧,你先放我出去,我以後找機會,一定會回來看你。好不好?”
他臉上一副忠實可信的模樣。但是語蓮卻冷笑道:“你可彆想騙我。之前我也困了幾個人,他們也是這樣的說法。也怪我輕信,就放了他們。但是他們不知道一路上遇到的血蓮都是我,他們一邊逃,一邊嘴裡不乾不淨的,竟然還笑我蠢。嘿嘿。”
金言硬著頭皮道:“所以,這些人到後來,都做了你的肥料。”
“不錯。”語蓮說道,“而且,我沒有那麼便宜他們,我沒有讓他們馬上死,而是讓它們被根須吸血,一天吸一點,一天吸一點,一直吸了一個多血,才讓他們在哀號痛苦中死去。”
“你也打算這樣對我?”金言大為後怕,想起巨鱷皮包骨頭的可怕模樣。
“不,你比他們,都有趣得多。”語蓮說道,“我隻需要將你留下,不會殺了你,更不會把你當作養料。”
一會兒,無數根須帶著被裹成粽子一樣的金言,回到了溶洞之中。
語蓮恢複了之前那副模樣,負手而立。
“金言兄,你實在是太不解風情,也不自量力了。”語蓮說道,“我的仙力修為,相當於仙王境,也就是你們那個世界的異能力8級以上。在我麵前,你沒有逃脫的機會。”
“我真的不能在這裡。”金言無奈地說,“強扭的瓜不甜,你強留我在這裡,我也不會陪你說話解悶的,我會當個啞巴。”
“你當啞巴的第一天,我會先切掉你身上的一點東西,是男人最看重的那一點東西。”語蓮語氣波瀾不驚地說。
金言歎了口氣:“好吧,我陪你說話,你想說什麼,我陪你說什麼。”
語蓮一揮手,纏在金言身上的絕大多數根須都退去了,隻餘下一條長長的,縛在了他的腳踝之上,“我無意於束縛你的自由。所以,你儘可以在我的力量範圍內各地遊走。這片山,這片湖域,你想去哪裡,都可以去哪裡,隻是”
“隻是這條東西,需要一直纏在我的腳上。”金言說。
“是的,有它在,我隨時就在。你說什麼,我聽得到。你看什麼,我看得到。你做什麼,我感知得到。我亦可以,隨時現身與你會麵。”語蓮說。
金言哭笑不得。這還有沒有個人隱私了?我上大號小號,你也跟著?
白芷瘋了一般地沿著白藤湖畔尋找金言的蹤跡,從下午,一直找到晚上。到月明星稀,仍未停止。
“白家主,你這位寶貝女兒,對那位金隊長,可有些不一般啊。”白崖大隊副大隊長雷玉昆揶揄般地對白家家主白少雄說。
“他們兩個在一起接觸的時間確實太多了。”白少雄也頗為頭痛地說,“白芷這個人,性格有些大大咧咧,遇事不會多想想,情緒化比較嚴重,她可能是覺得,覺得金言莫名失蹤,會凶多吉少吧。”
他自己其實也覺得頗為遺憾。目前就已經掌握的情況來看,金言應該是駕駛著橡皮艇在海上失蹤的。像他那樣的5級異能者,就這麼失蹤的話,要麼是真的通過界點到異界去了,要麼就是葬身巨鱷之口。
而像金言這樣的人,即使要去異界,至少也會跟人打聲招呼吧。
湖畔涼亭,楊雪馨雙手抱在胸前,一直注視著白芷的舉動。她本來也要上前去尋找的,可是看著白芷的模樣,她又覺得自己要注意形象。
白芷的舉動,已經惹起很多人的非議。她不能讓這非議聲音變得更大。
“梁隊,你怎麼看金言的失蹤?”另一邊,溫月問梁銳。
“我沒有特彆的看法。”梁銳說道,“我對這小子還是有信心的。他總是能在不經意之間帶給人以驚喜。如果他葬身於巨鱷之口,那麼橡皮艇的殘骸,也該被空中的飛機發現了。到現在還沒有發現,我傾向於他找到了界點。”
“如果是到了異界,那就更沒什麼擔心的,這小子自己偷摸著不知道去了異界,多少次了。哪一次不是全身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