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的晚上,張東橫帶著禮物,到“天庭”組織東明省總隊副總隊長汪小強住處,東州城市花園的彆墅拜訪。
汪小強今年五十三歲,是東明省內為數不多的8級異能者,體型微胖,臉色紅潤,戴著眼鏡,像個教授學者一般。
“東橫啊,今天怎麼想起來看我了?”他將張東橫迎進家門,笑道,“我記得,這還是你頭一次上我家的門吧。以前的你,連領導的家門可都是認不全的。”
“是,是。”張東橫說道,“副總隊長您批評的是。以前是我太自以為是了,不太尊重領導。所以,今天我來,就是改正錯誤來了。”
他將手中重新包裝了的禮物送過去:“副總隊長,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您笑納。”
汪小強不太在意他的禮物,小小的一個盒子,再想想這人的性格,即使開竅了願意送禮了,也未必是些什麼貴重東西。便隨手將之放在了客廳茶幾上。然後燒水泡茶招待。
畢竟,來者以往雖然是東州市內有名的愣頭青,也是客。能上得門來,自己這個作主人的,就要好生招待。麵上的事,汪副總隊長還是比較注意的。
“東橫啊,最近工作還算順利吧。”一邊喝著茶,汪小強一邊寒暄著,“聽說最近你的轄區裡,有菊隱組織的人活動?”
“是的,菊隱組織搶奪一間玩具公司的異界物品。相關的報告,中隊已經向大隊報告了。大隊想必也向總隊進行了報告。”張東橫說。
“我是總隊分管後勤的副總隊長,作戰指揮和行動部署的事情,我在會上聽聽就算了,沒太關注。”汪小強說,“這樣吧,你是現場親曆者,你仔細說我聽聽。”
於是,張東橫便將那晚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其中確實有許多是汪小強所不知道的,聽得他十分驚訝。
“東橫啊,據你所說,那間店名為玩具店,其實裡麵的東西,都是真品?”汪小強不解地問。
“回副總隊長,確實如此。”張東橫說道,“而且據我所感覺,那店裡的老板,似乎頗有來曆。”
“那是有點意思了。”汪小強說道,“鳳王菊之名,我早也有所耳聞。聽聞當年白崖市拍賣時,全場一共隻有八株。後來這八株各有去向,被一些大人物,大勢力所收藏。這間公司,竟然有實力從雷江那邊弄來一株,可想而知。那人,到底是什麼來曆?”
“名為水生,亦是東州人,資料資曆都很完整。異能6級,算得上是一名少年英才。”張東橫說。
“水生”這個身份的資料,當年是梁銳梁大隊長給金言特地製作的,製作過程中合法合規,加之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年多,根本無從查證當初的製作過程。
“但是可以確定一點,他必然是去過異界,或者說去過不止一次且能安然回歸的。”張東橫補充,“僅憑這一點,此人的手段就極不簡單。”
說到這裡,他指著那件禮物:“這裡是一枚容量空間相當大的界石戒指,亦是從他店裡所得,原來報價為三個億。”
汪小強臉色頓時大震。他拆開禮物包裝,果然其中是一枚界石戒指。黃金的戒指本身造型古樸,紫紅色的界石鑲嵌其上,十分雅致。
即使身為副總隊長的他,麵對一枚珍貴的界石,也不能完全保持冷靜。整個東明省,界石出產最多的地方,一是東州市,二就是雷江市。東州市強者眾多,勢力縱橫,一旦有界石麵世,基本上會被人迅速拿下,市麵之上有價而無市。
他汪副總隊長雖然也有一枚,但是是組織配發。界石價格昂貴,即使是他的工資也是買不起的。當然也有人走門路送給了他幾枚,他也隨後以各種名義和利益交換,都給了自己親屬或其他人,自己是不敢佩戴在身的,以免被人質疑。
張東橫竟然送了枚界石戒指來?就算這界石自己用不上,亦可以跟其它人交換巨大的利益啊。
他的腦中像過電般過閃過了幾道心思,然後看向張東橫的眼睛裡,就多了幾分彆樣的意味。
“東橫,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這麼貴重的東西,我還是不能收。以後如果有些什麼首尾的事,不好處理。”汪小強說。
他的話裡麵透露的意思就是,這枚界石的來曆要清楚,不要給自己來帶麻煩。如果帶來麻煩的話,他可不敢收下。
張東橫就算再木訥,也聽出了這層意思。他趕緊說道:“副總隊長放心,這枚界石是我從那個叫水生的老板手中得來,不是強迫,也未違法。當然,我會有自己的方法,為他帶來回報,絕不會給副總隊長你帶來麻煩。”
聽了這話,汪小強才放下心來。他哈哈一笑,站起來拍著張東橫的肩膀說道:“東橫啊,以前總隊和你們大隊上下,都覺得你這人不會做人處事。現在看來,你的做人處事,還是相當得體的嘛。行,我看了一下,這禮物不錯,我很滿意。你有什麼想法,我大概也知道。你回去,靜候佳音就是。”
張東橫原先揪著的心一下子放下了:“多謝副,哦不,總隊長栽培。”
“不用謝我,謝你自己的努力吧。”汪小強說,“另外,那家店老板那裡,你也給安置妥了,他要什麼就幫他弄一弄,彆讓他覺得吃虧了,額外生事。我現在是副總隊長,有些事不好自己出麵,你得知道怎麼做,能幫我辦一些我不太好辦的事。”
“明白。”張東橫說道。
“另外,如果哪天方便的話,你可以為我引見一下那位水生,水總。或者有空的話,我親自到他店裡去看看。”汪小強說,“這麼一位年輕有為的異能者,能夠擊敗菊隱組織的襲擊,總隊應該大力提倡,大力表揚才是嘛。”
離開了汪小家的家,回頭看看那座燈火輝煌的彆墅,張東橫隻覺得自己恍若隔世。就好像,此時此地的自己,已經完全不是自己了一樣。
走在路上,他仍是深一腳,淺一腳,思緒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