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銳兩眼審視著他,半晌,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借鑒天雷院的辦學模式,開辦一所異能者專修學校之類的地方。”
“大隊長明察秋毫。”金言小心地說,“那這事”
“不行!”梁銳冷冷地說,“天雷院訓練營是公辦機構,是為了給天庭組織培養後備人材而設立的公辦機構。讓我拿公辦機構的資源,為你的私人班底服務,培養訓練你的私兵,這行不通。”
金言:
算了,看來隻能另想辦法了。把自己、白芷、王海等幾個曾經在訓練營上過學的人的記憶力拚湊起來,看看能不能拚湊起大概的課程內容來。
呃,王海就算了吧。
“不過。”梁銳右手輕叩著桌麵,突然話鋒一轉,“我好像記得天雷院的老院長,翁天奇先生,他前年退休後,就住在了東州市明壘區的農村老家。”
聽了這話,金言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他明白梁銳的意思了,喜道:“大隊長的意思是,我可以請翁老先生出山,主持這個木華堂的?是了,他辦學經驗豐富,有他主持,其它事情我就不用操心了!這位翁老先生的住址是?”
梁銳不答,隻是看著青年人,仿佛剛剛那句話自己沒有說過一樣。
“大隊長?他的住址?”金言疑道。明壘區地廣人稀,翁老先生住的地方必然又是清靜隱秘,沒有具體住址,自己要找到什麼時候去?
梁銳不答,伸手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李虎行嗎?我是梁銳。之前問你的撫恤金的事情怎麼樣了?”他對著電話主。
金言腦中閃過“李虎行”這個名字,依稀記得這人仿佛是總隊的後勤保障與撫恤醫療處的處長。梁銳是主管後勤的副大隊長兼任的督查大隊長,是這位李虎行的頂頭上司。
“什麼!戰死者的撫恤金要兩個多億!二百多名戰死者,每人撫恤賠償一百萬東華幣!這麼多的錢,總隊怎麼拿的出來!那最多能拿多少?一億五千萬!剩下的怎麼辦?我不管,你再困難也要想辦法?沒有辦法?沒有辦法要你這個處長什麼用?難道你需要我這個副總隊長給你想辦法嘛!”
梁銳狠狠地掛上了電話,一臉憤怒。
“金言啊,我是實在想幫你的忙。可是你也聽到了,最近我在忙於那些戰死的執法士的撫恤問題,實在是忙不過來。缺口太大了,總隊現在的財政撥款,偏偏又真的是捉襟見肘啊!如果能夠到哪裡去借到一筆錢,解悶這燃眉之急就好了。”梁銳歎氣搖頭,一臉無奈。
金言臉色難看,麵皮抽搐。
過份了啊,實在是過份了啊。梁大隊長你什麼意思,當著我的麵打這個電話,分明就是說,你要幫我解決我的所求,那麼同樣,你的困難我也要幫你解決了?
至少五千萬以上的缺口?
“總隊缺錢難道都借不到?銀行呢?”他沒有馬上就打包票自告奮勇。他不是沒有錢可以幫忙,隻是要把自己的利益訴求最大化。
“如果在以往,借點錢應急,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梁銳苦笑,“誰讓今年不一樣呢,出了邪盟這檔子事。東州的半數銀行,包括主要的地下銀行都在邪盟的控製當中。沒在他們控製中的銀行,又怕風險。我們能借的都借遍了,缺口還是很大。”
“那就跟京華總部要啊。戰死者的撫恤都發不出來了,以後還讓誰賣命?”金言說道。“真言”係統在後台運行,從它的數據增長來看,梁大隊長現在說的,基本上還是實情。
“總部現在對東明省總隊意見非常大。”梁銳歎道,“有很多平時不算什麼的要求,現在一律難以得到回應。我們試過了,沒有用。”
“唉呀,副總隊長、大隊長。”金言老氣橫秋地歎了口氣,“我的明心軒帳目上倒是有錢,可是我不敢借給你啊。如果以後被人查出來,說你權力尋租,說我金錢開路,我們兩個人到底怎麼自證清白啊。”
“寫借條!寫欠條!走正規借款程序!蓋總隊的印章!由汪總隊長和我親筆簽字!沒有問題的!汪總隊長也很頭痛這事的!有我們兩人簽字,誰敢說事!”梁銳眼睛大亮,以一種火急火燎的口氣說道。
金言:
看來,梁副總隊長你早就想好了,而且想得明明白白的
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好說的。經過係列手續,金言在梁銳的帶領下,到了“天庭”組織的後勤保障與撫恤醫療處,完成了借款手續,從自己的私人帳戶裡劃撥了一個小目標的款項,打到了總隊的財務帳戶之中。本來這麼大的數目,是無法立即到帳的,梁銳給東明省銀行協會總部打了個電話後,立馬搞定。
金言拿著一張汪小強和梁銳簽名的蓋章欠條,以及另外一張寫有翁天奇住址的紙條,欲哭無淚地走出了總隊大門。
一個小目標,就換來了兩張紙條,仿佛是虧大了?
不,不是仿佛,是真真正正的虧大了。
在他走後,梁銳仍然留在了汪小強的辦公室裡。
“這個小子,給我們解決了燃眉之急啊。”梁銳有意無意地再度強調了一遍。
“你還想說什麼?”汪小強將身體靠在軟椅上,白淨的麵皮沒有什麼特彆的波瀾。
“總隊長,目前的情況下,我們或許有很多地方可以用得上他。”梁銳說,“之前駱天明也有些看好他。”
“我知道,他是你一手提起來的。”汪小強說,“你也對雷玉昆對他的態度不滿意。而且,你覺得我會為了白崖市王世鈞的事跟他計較。我也早跟你說過了,王世鈞雖然也是我提起的,不過他後來既已經變節,就跟我沒關係了。所以,我對這小子,沒有怨念。”
梁銳不語。
汪小強再想了一下:“你覺得總隊在你們督查大隊改製上,對他不公?把他從中隊長降為了小隊長是故意打壓?”
梁銳給了他一個眼神,那意思是,你說呢?
“他在雷江和白崖的成績,我略有耳聞。但是那不代表著在東州的成績。東州更複雜,更需要磨礪人。”汪小強說道,“他在東州沒有底氣,所以,多了解些底層,從底層做起,不是壞事。”
話都被你說完了,我還能說什麼。梁銳腹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