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言早已經見識過這位現在負責總隊後勤財務的副總隊長的搞錢能力，而且相當知根知底。所以，梁銳一句話說出來，就讓他汗毛直豎，大生警惕。
“以你的能力，每次進入異界，都會大發一筆出來。”梁銳說道，“你是有實力，也是有機緣氣運的。不像他們。”
他的目光看向不遠處那些機動作戰小隊戰死的隊員們。他們的屍體被排列成一排，正在由總隊的法醫檢查。有他們的家屬聞訊而來，悲慟戚戚。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的家屬交待。”梁銳說道，“異界有危險，但總隊還是派他們進去救人。現在自己身死，每個人的身後，都是一家老小的生存啊。”
“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應該接受路上的一切。”金言說。
“大道理是誰都會講的。很多道理大家也都明白。可是事到臨頭，你看那些家屬們揪心扯肺的痛，還能這樣輕描淡寫嗎？”梁銳說。
“大隊長你有什麼話就說吧。”金言無語地說。
“我現在沒什麼想法，等回頭有了想法之後，再跟你說。”梁銳歎了口氣，就去跟東州大隊大隊長付加路說話去了。
除了機動作戰小隊隊員的屍體，金言還帶回了一些海上撈到的其他異能者的屍體。他並不聲張，找了個公園僻靜些的地方全部放了出來，交給“天庭”組織的執法士處置後續事宜。
然後找到白芷，後者正在進行最後的筆錄。
“完事了嗎？”金言說，“完事了趕緊回去了，我得好好地洗個澡，收拾一下自己。”
“哦，馬上就好。”做筆錄的執法士看著金言等人的眼光明顯帶著些崇敬。這一隊督查小隊的成員們，安然進入，又安然出來，沒有折損一個人，相當的了不起。帶隊的金言隊長，也是近來東州“天庭”組織的傳奇人物。
監委陳建坤、中隊長顧勝亭和監察官李爭三個人在另一側，冷眼旁觀。對於金言等從異界安然回來，他們沒有特彆的問侯。
“又讓這小子出了一把風頭。”相貌猥瑣如鼠的李爭說。
“爬得越高，摔得越重。”陳建坤目光閃動，“他現在是梁銳的心腹，各方麵的人不好意思動他。剛剛，梁銳私底下跟我說，他準備給這小子往上提一提。”
“往上提一提？”顧勝亭不太放心地說道，“他現在是小隊長，往上提不就是中隊長了？”
金言如果往上提中隊長，自己往哪裡放？
“這次界點的事，他是有功之人，從剛剛各個人做的筆錄中都可以看得出來，他功勞甚大。”陳建坤說，“本來他就是中隊長，後來因為體製改編才變成了小隊長。總隊那邊從他的公司借了一大筆錢應急，又有虧欠於他。所以提成中隊長也沒什麼。”
顧勝亭真急了，雖然他平時並不怎麼針對金言，可是如果真要這麼，自己往哪裡去？
“梁銳有意把你調到大隊後勤科當科長。平級平調。原來後勤科長老周另有它用。”陳建坤說道。一邊說，一邊斜眼瞧著顧勝亭的表情。
後者哭喪著臉，看來並不情願調去當那個後勤科長。
“你也彆太惱火。”陳建坤說道，“這事隻是個意向，還沒有經過大隊領導內部會議討論，也沒有向總隊報告。一個意向而已，總還有回旋的餘地。他梁銳就算再霸道，也必須要重視一下我這個監委的意見。”
“我看是沒有餘地了。”顧勝亭難受地說，“他能公開跟你說這事，就代表著他已經有譜了。”
“勝亭啊，他確實是屢屢立功，在功績方麵，你是沒辦法與之相比的。但是，爬得越高，越會將自己暴露在更多人的眼睛裡，身上的各種臭毛病也就更容易被人發現。”陳建坤說道。
“換句話來說，就是把柄也就更多。”李爭補充。
“不能讓他順順利利地上餘，李爭，你去給他找點事做。”陳建坤說。
“明白。”李爭心領神會地說道。
做完筆錄之後，金言要了一份筆錄副本，帶著小隊人員乘坐著原本停放在停車場上的車輛，返回小隊隊部。然後各自乘坐各自的車輛什麼的，返回住處休整。
金言和白芷、司蒙二人乘車返回橫七巷的“明心軒”。
路上，他看著手機的各類來信。在異界幾日間，有些相識者都得到了消息，紛紛詢問。他群發了一個“一切都好，現已出來”的消息，向大家報平安。
剛進入橫七巷，就看見一輛熟悉的車輛停在了不遠處“明心軒”的門口。
“壞了，趕緊撤。”金言向駕車的白芷說道。
“怎麼了？”白芷一邊倒車，一邊不明就裡地問。
“那車你看著有沒有覺得眼熟？”金言指著那輛車。
“梁大隊長的座駕？”白芷不太肯定地說。
“聰明。”金言說，“他在這等著我哪。”
“他有話剛剛在疊石公園那片地方不說，要到這裡說？”白芷問。
“怕是有些話，不好當著大家的麵說出來。”金言一臉苦笑，“而這些話，基本上是要給我出難題的。”
“跑什麼跑，給我滾回來！”這時候，前主車輛邊上出現了一個人影，沒好氣地罵道。正是梁銳。
得。金言隻得不情願地將車開過去，停好。
“大隊長你怎麼來了？”他苦笑道，“咱們不是剛剛在疊石公園才見過嘛。”
“彆說些沒用的。”梁銳說道，“有些話，如果能夠在那裡說，我跑到你家這來堵你作什麼。”
“大隊長請。”白芷打開門，請他進去，在二樓客廳招待。
“兩件事。”梁銳一邊喝著司蒙端上來的香茶，一邊說道，“第一件事，我準備擢升你為中隊的中隊長。我已經跟陳建坤通過氣了，他基本同意。”
“這麼好啊。”金言笑道。
“這是很嚴肅的事情，不要嬉皮笑臉。”梁銳說道，“現時現地，隻有你才能重塑東州天庭組織的威信。也隻有你，有實力也有能力，把督查大隊的幾個小隊帶好。”
“既然大隊長這麼看得起我，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當著吧。”金言說道，“那我來猜一下大隊長的第二件事，肯定是借錢，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