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科科長李可兒送來了一批新的金水集團入職員工的資料,請金言把關簽字。這批新員工合計三十九人,有異能者,也有普通人。
金言一邊看著簡曆,一邊在名字上打勾,打勾的意思是允許這些人參加麵試。
盧哲所說的兩位表兄表弟盧理和盧論,亦在其中。擬為盧理安置的是天和工廠財務主管崗位,擬為盧論安置的是天遠工廠財務主管崗位。盧哲認為,財務工作非常重要,對於個人的能力要求非常高,新的生產形勢為兩個工廠提供了新的機遇和挑戰,必須由能力更強的人去主事。這兩個人都是財會專業的博士畢業,屬於高學曆層次的人。但他們的實戰能力同乎是零,盧理是異能力1級,盧論甚至不是異能者。
再往下,他發現了一個熟悉的名字:甄甜。
嗯?
再一看簡曆上的相片,還真是她。求職的崗位是集團總經理助理。
這家夥,從蒂爾蘭德投完標回來後,不是回雷江了嗎?又跑東州來了?還來自己集團求職?
想起與她旅途中的種種,加上在蒂爾蘭德時展現的工作能力,再想想她肩負的任務與使命,金言猶豫了一下,在她的名字上打了個勾。
算了,你要明著來,那我就明著接。
三十九個人資曆都很完整,符合所應征的崗位需求。下一步麵試合格後就可以正式簽訂合同,成為集團的新一批正式員工。金言對李可兒有過要求,要求入職員工的麵試自己必須參加。
彆人不知道他身上具有“真言”係統的能力,可以查看人心人言的真偽。他可以通過麵談,知道一個人是否真的對於集團和崗位有所熱愛,或者是不是敵對方派來的細作間諜。
靠著這種不可以言傳的能力,他已經暗中篩出了好幾個想要混入集團的心懷不軌的人。
“盧理先生,你的資曆和經曆,都符合我們天和工廠財務主管的要求,甚至要遠遠高於要求。”麵試時,金言看著三十出頭的有些瘦弱的眼鏡理工男盧理,“我現在有一個問題。你們盧家的人,包括我們集團辦公室的盧哲主任,還有情報部門的盧芽盧若等,這麼多人在集團擔任要職,如果你們團結起來的話,抱團為盧家謀利是非常輕鬆的。你認為,你們以後可能會出現這種問題嗎?”
盧理想了一下:“金總,在回答您這個問題之前,請允許我先向您解釋一下,什麼是盧家人眼中的利。您曾經到過盧家,親眼見過盧家的情況。作為一個傳承千年的耕讀世家,盧家人的理念中以入世經營,奉公為民為道。把盧家的好名聲傳承下去,把盧家的正念傳承下去,才是盧家人眼中最大的利益。爭權奪利,損公謀私,絕不是盧家人的門風。您想想,如果盧家人以私利為重,傳承了千年的我們,村子還會那麼簡樸落後嗎?何況,集團為我們的崗位提供了極為優厚的待遇,足以讓我們施展抱負,安身立命,我們實在沒有理由有彆樣的心思。”
他說得很坦然,“真言”係統也在後台不斷地增加著真言值,看來確實是真心之語。
麵試完盧理之後,又麵試了盧論,基本也是如此。
又過了幾個人之後,來麵試的人就輪到了甄甜。
“怎麼想起到我公司來求職了?”金言笑著問她,“你不是自稱喜歡旅遊和自由職業的嘛。”
“喜歡旅遊不能當飯吃啊,靠打賞畢竟維持不了生活。”甄甜說,“何況,你還欠我錢哪。”
“我欠你錢?”金言奇道。
“在蒂爾蘭德,幫你做翻譯、當秘書、整標書,這些工作,難道都是白做的?”甄甜說道。
說的也是,好像自己確實應承過給她回報的,後來這事給忘了。
“好吧,我欠你的。我補給你,雙倍補。”他說,“就是,你不是組織的人嗎,怎麼還能來私人公司應聘呢?被開除了?離職了?”
“沒有。”甄甜反問,“你也是組織的人,不也能夠當私人公司集團的老總?”
“我跟你,那怎麼能一樣呢?”金言說。
“那怎麼就不能一樣呢?”甄甜反問。
“好吧,你贏了。”金言說,“你來應聘的崗位,叫做總經理助理。知道這個崗位是做什麼的嗎?”
“就是幫助總經理做一些上傳下達的工作,出門訂票,回來派車,安排飯局,組織活動。”甄甜張口就來。
“看來是做了功課的。”金言笑了,“除了這些,還有彆的,像是端茶倒水、鋪床疊被啊,夏天打扇、冬天暖腳啊,累了能夠捏肩揉腿啊,困了能夠唱曲提神啊”
甄甜:
李可兒瞪大了眼睛。你敢當著我們的麵調戲彆的女生,不怕我回頭告訴白芷?
“金總,你們認識啊?”李可兒問道。
“出門路上認識的。業務能力還可以。幫了我不少忙。”金言說,心裡補充了一句,“就是腦子不太靈光。”
“那,錄用?”李可兒試探著問了一句。
“錄了吧。用誰不是用,這個熟悉,還放心些。”金言說。
李可兒便在甄甜的名字下勾選出來,代表適任。
金言離開人事科的時候,把甄甜單獨叫到了一個空辦公室。
“你的領導,覺得這事挺好玩的嗎?”他說。
“我的領導”甄甜卡殼。
“說罷,你什麼來曆?放心,我不會在意的。該怎樣就怎樣。”金言直視她的眼睛,暗中動用了學自大鱟魚妖的控魂之術,“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
甄甜眼神一陣茫然,咬了咬牙:“組織總部,特彆行動隊第九隊成員。名字,我確實叫甄甜。”她知道金言會知道的,在蒂爾蘭德,他已經一語道破。
“你的上司是?”
“周應洵組長。”她說。
她說的是實話。她擅於說實話以取得彆人的信任。這是她的優點。也是方月青看好她的原因。
“那你接近我的目的?”
“跟著你,找到你父母留下的一切線索。”甄甜說。
“關於什麼的線索?”金言追問。
“一切,一切不同尋常的線索。”甄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