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著兩撇小胡子,下巴剃得青光的定光賢太,手拄太刀,等候已久。
金言麵色蒼白,一手提著一把異鐵東唐橫刀,另一手捂在嘴邊,時而咳嗽兩聲。
他動作緩慢地走上擂台,就像一個飽經滄桑的婦人。
隨著金言的上場,全場8萬名觀眾轟然有聲,議論不已。木華堂中毒事件至此已經發酵,在人群中流傳。大家在賽前已經紛紛將賭注轉投,押定光賢太勝。
“梁副總隊長,光從氣色上來看,這小子此次中毒不輕啊。以他的能力,真的被那毒素傷成這樣?”汪小強現在的心情是複雜的,他既不願意看著定光賢太晉級決賽,又不太希望金言太出彩,“我剛剛路過風華博彩店,還順手買了兩萬塊玩玩。聽說現在的盤口是一比二點幾了,他要是贏了,我還能賺兩個月工資花用。”
“總隊長,我真不好說。”他身後,主持台上的第二排的梁銳苦笑道,“那天我去到的時候,醫務科的人已經對他們展開了救治。這小子確實中了毒,但毒素對於他的影響有多少則不好評論。”
“你啊,你是被這小子坑多了、坑怕了。”汪小強笑道。
梁銳其實是在裝傻,尤其是探聽到有大筆資金進入風華博彩和雲來博彩兩處賭盤裡的時候,就開始動起了腦筋。他指示後勤處長李虎行將兩百萬流動資金投入到了風華博彩的盤口中,自己也把20萬元的私人身家財產拿了出來,買金言勝。
“這家夥,真中毒了?”“正義同盟”的吳市新滿心疑慮。與梁銳一樣,他也被金言坑怕了。
“你們此舉,未免勝之不武。”其它各組織的頭頭腦腦對此事表達出種種憤慨。不憤慨不行啊,“正義同盟”現在能對金言等人下毒,進入到決賽之後,誰知道會對已方的參賽選手做出什麼陰狠舉動出來。
“我說了,講話要有證據。沒有證據,就免開尊口。”吳市新不陰不陽地說。
觀眾席上,楊雪馨和白芷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金言他這個樣子行嗎?”楊雪馨擔心地說,“據我所知,邪盟的人對他是恨之入骨。尤其是菊隱組織,簡直是把他當成了頭號必殺之人。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撐得住。到時候,如果他撐不住的話,我們趕緊讓裁判停止比賽,不要讓他有性命之憂。”白芷比她還要擔心得多。
“你們就放心吧,這麼多年來,金言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王海大大咧咧地湊了過來,“宗誌也厲害吧,牛皮吧,異能6級,自吹噓什麼清影菊劍,什麼和風清舞,菊花劍影,結果不還是被金言一刀斬了!”
“可是他現在中毒了!能一樣嘛!”白芷說道。
王海幽幽地歎了口氣。
“死胖子,你歎氣做什麼!”白芷氣不打一處來。
“我笑你啊,白大小姐,你認識他多久了,竟然還不了解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王海說。
“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白芷呆了一呆。
“我就這麼跟你說吧,他讓你看到聽到的,是不是他想讓你看到的聽到的?”王海說。
白芷:
明顯是蒙了。
王海搖頭歎氣,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地說:“白芷同誌啊,我真為你的前路擔心啊。以你這樣的簡單的心思,以後嫁給了他,真是要被他吃得死死的,一點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白芷臉上微紅,瞪大眼睛:“死胖子彆胡說!誰要嫁給他了!”
楊雪馨趕緊解圍:“二胖彆逗她了,你是說金言現在都是假裝的?”
“那是,妥妥的扮豬吃老虎啊!”王海說。
定光賢太眯著眼睛,看著金言柔柔媚媚,“侍兒扶起嬌無力”一般地走到麵前。
“金桑,前幾輪你在擂台上不是很生猛的嘎,現在怎麼成了這副鬼樣子?”他用蹩腳的東華語嘲笑道。
“我也不想的。”金言歎了口氣,一臉滄桑,“不知道是哪個烏龜兒子王八蛋在我們的飯裡麵下了毒,毒素的名字叫做元清七號,無色無味。搞得現在我身上餘毒未清,難受嗄,難受嘎!”
擂台四周和部分區域都有擴音和錄像設備,因此他們的表情對話,一點不落地全部被現場的大屏幕所播放出來。
定光賢太知道對手在指桑罵槐,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我聽傳言說,下毒的烏龜兒子王八蛋,就是你們菊隱組織的人。”金言說道。
定光賢太陰沉著臉不作聲,心裡已經狠狠地想著待會如何將對方一刀砍為兩段。不,太便宜這小子了,在將他砍為兩段之後,還要折辱他一番才好。
主裁判員見兩人就位完畢,不想再讓二人的口水話持續,便下令比賽開始。
慳然一聲,定光賢太太刀出鞘。他的太刀是暴櫻國高手工匠費儘心思打製的精品,其中還混了些許隕鐵,鋒銳,堅實,模仿了暴櫻國曆史上的名刀“雷切”,外形近乎一樣,還改了個名字,名為“雷切二”。
相傳“雷切”刀是暴櫻國古時一位名將所使用的名刀,其人在盛夏炎熱之際的某日,於樹下乘涼午睡時遭遇雷雨,並且有一道雷打下,便下意識的拔起愛刀揮斬,雷被切碎,但他腳也因此而受了傷。後遂將其愛刀改名為“雷切”。
定光賢太深以該名將為修煉的榜樣,修煉自己一刀流時就以達到切斷雷電為最終之效。當然切斷雷電本就荒謬,他也從不敢輕易在雷電之下嘗試。
“出刀吧!”他刀鋒直指目前仍無兵刃亮出的對手。
金言背後是背了一把東唐橫刀,可到目前猶猶豫豫的,沒有任何出刀意圖。
“這世間,能讓我拔刀相向的男子沒有幾人。”他右手前拂,拈起一個蘭花指,杏眼之中滿是秋波,“你,不配。”
“噫”看台上諸位觀眾們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看台之上,方月青擰著眉頭,看著台上那家夥在惺惺作態。
“方先生,這”到這個時候,第七組組長周應洵也麻爪了。台上這家夥,這個被組織長如此看重的少年,怎麼是這種德性。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嗎?”方月青問道。
“這個,這個,甄甜倒是沒有特彆提起。”周應洵撓著腦袋說。
“難道是在故弄玄虛?”方月青喃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