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
明壘區。
“天庭”組織東明省總庭獄。
後門。
一輛方正的黑車囚車駛來,司機向守衛的執法士們出示了一張證件後,就被順利放行。十分鐘後,這輛囚車離開庭獄,在蒙蒙的天色中,行駛到一處偏僻的樹林邊。
在這裡,早有另一輛豪華轎車等待。轎車外有四名黑色勁裝護衛。
在車上已經將囚服更換為一身休閒裝的陳東道吊兒郎當地下了車,叭地一聲給自己打著了火。
“東少。”四名護衛一齊恭聲叫道。
陳東道噴出一口煙,“夏依呢,她怎麼沒來?”
之前因為夏依不在場導致自己被拿下帶走,這事讓他心中一直不安。
“夏,夏女士因為,因為受了些傷,還在養傷。”一名護衛報告,“夫人讓我們來接。她都安排好了,不會再出什麼意外。”
“安排好了?不會出什麼意外?”陳東道把煙往地上狠狠一扔,“安排好了我怎麼會進去?我在庭獄裡待了七天,那可是整整七天啊!她知道我這七天是怎麼過的嘛!”
知道。護衛腹誹著。你這七天裡住著單人牢房,每天好酒好菜伺候著,有最好的電腦給你玩電子遊戲,手機也照用不誤。晚上還會有漂亮的娘們被送進來陪你睡覺。東州市大隊和東明省總隊的一些官員還跑過來親自給你賠罪。
陳東道發了一通脾氣,情緒才漸漸穩定下來。
“代替我進去服刑的人,沒什麼問題吧。”他問。
“沒什麼問題。”護衛說,“他長得跟東少你有兩分相似。不過,就算是不相似,誰又敢多放個屁?家裡給了他80萬頂了逾期的房貸,保住了他的房子不被銀行收走,一家人不用露宿街頭。他對我們感恩戴德還來不及。夫人說了,東省你出來後,就先收著點,最好先到海外去玩玩,風頭過了之後再回來。東少你不是一直喜歡去暴櫻國玩嘛,我們已經訂好了四天後的私人飛機的安排。”
“唔。”陳東道對這樣的安排不置可否。
稍頃,他突然暴怒起來,一腳踢在大樹樹乾上:“走歸走,可那個把我弄進去的我這口氣沒出,實在難受!”
“東少放心,夫人也有過交代,不會讓那小子好過。”護衛諂媚地說。
“是麼?”突然樹林中悠悠地傳出一個聲音來。
陳東道和四名護衛一驚。他們趕緊循聲望去,隻見一株大樹之後,氣定神閒地轉出一個青年人來。
“是你!”看著來人,陳東道嗟起了牙花。來者正是一手把自己送進庭獄的那個叫金言的小子。
同時他心裡驚疑不定,這小子怎麼知道自己在這個時間被替換出來?
“陳東道,你在服刑期間找人頂替自己坐牢,這是大罪。”金言冷冷地說。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肩膀上的執法記錄儀。
“那又怎麼樣?老子我就是從庭獄裡大搖大擺地出來了,你咬我啊。”陳東道心中揣度了一下,雖然夏依不在場,可是四名護衛,一名異能6級,3名4級,加上自己,對付這小子應該不成問題吧。想到這裡,他的膽氣又壯了起來。
“你乖乖地跟我走,或許律法就隻能再判多你個十幾二十年。”金言左手掌心之外,無數梅花針環繞,“如果還是這樣死不悔改,按天庭組織刑法,我可以對你當場格殺!”
“就憑你?”陳東道喝道,向護衛們一揮手,“你們都是死人啊!你們沒聽到他說要抓我回去嘛!上啊!”
四名護衛得令,揮著武器衝了上去。
迎接他們的,是一叢叢的梅花針雨。七枚帶著不同顏色光芒的覺厲針,悄無聲息地夾雜在針雨之中。
梅花針雨隻是掩護,七枚覺厲針才是殺招。
他現在是異能7級,異能力比起四名護衛當然要強上許多,梅花針又多又密,速度又快,護衛們頓時應接不暇。事實上,他們在對戰時,以往多年以來基本上也沒遇上過這種用針的對手。
這種武器,或者說暗器吧,真的是太冷門了。
一名4級的護衛在格擋梅花針的時候,稍不留神之下,被水係覺厲針穿肩而過。剛開始他隻覺得劇痛難當,痛入骨髓,可是稍頃這種劇痛就變成了麻木。因為他的肩膀從內到外,從筋骨血脈到肌肉表皮,都被極寒之氣侵入,近乎在瞬間冰凍。冰凍飛速向外蔓延,先是手臂凍成了冰,繼續擴散到身體、頭顱
十秒鐘不到的時間,這名護衛就成了一座冰雕般,僵立當場。
陳東道嚇了一跳:“這是什麼妖法?這小子,這小子不是雷電係的嘛!怎麼會水係的異能技?”
他不知道冰凍的特效是覺厲針的特性所致,還以為是金言以雷電係之軀同時修煉了水係異能者的異能技。
同時修煉兩係異能技,這很不可思議。
“東少快走,這小子有古怪。他還是,7級異能者!”6級護衛從金言的出手馬上判斷出了其真實實力。他沒有把握四人,哦不,現在三人合力之下能夠抵擋得住。
陳東道當然比他更快地想到了這一點。他立馬從善如流地躥向了豪華轎車的駕駛座。
“想跑?”金言左手揮動,以異能力控製著覺厲針攻擊另外三名護衛,對於大片的梅花針則是不管了。右手則是奮力往天空上一抓。
稍頃,隻見一道炫目的閃電從半空而落,結結實實地落在了豪華轎車之上。轎車頓時爆起了一片火花,然後發動機艙中冒出了熊熊烈焰,迅速擴大至整輛車。
雷電係的強大力量引燃了發動機艙中的汽油。
這混蛋,這是鐵了心要把自己留下啊。陳東道大怒,他從界石戒指空間中取出了一把精鐵的棒球棒。
這是他東少最心儀的一件武器。他不太喜歡用刀啊劍啊什麼的,而喜歡這類棒子敲在對手身上的聲音,聽著那些筋斷骨折的樂響,看著青一塊紫一塊的皮膚,看著對手因為疼痛而遍地打滾,他總是有股特彆的快意。
“他就一個人,我們合力做了他!”他惡狠狠地揮棒而上。
另外三名護衛咬著牙從不同的方向攻上。
但是其中的兩名4級護衛剛邁出了兩步,胸前頓時就爆開了兩朵碩大的血花。兩枚細小的繡花針從血花中躍出,飛回到了金言手邊。
左側的6級護衛心驚不已,不過事已至此,再無後退的可能,咬牙一刀砍出!
他不信這小子還能夠有餘力分神對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