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怎麼說呢？”梁銳說道，“就是這支第二機動作戰大隊，總隊給編製，但是不給人手，不給經費，不給房舍土地，也不給任何設備裝備，一切都靠你這個未來的大隊長自己籌措籌建。”
這話剛說完，他就見金言衝他一笑，“我選擇留在東州大隊當監察委員。”
開玩笑，什麼都要自己來籌措？憑空讓自己一個人建立起一支機動作戰大隊？玩呢？
對此早有預料的梁銳並不以為忤，點了一枝煙：“你先彆急，先聽我說。為什麼我這麼急找你，雷火戰刀的生產是一個原因，這是另一個原因。”
“總隊已經沒錢了，不但沒錢，而且裡裡外外欠了很多錢。為了購置這一批雷火戰刀裝備執法士隊伍，總隊算是把褲子都賣掉了。”他噴出一口煙氣，“我這個負責後勤的副總隊長慚愧啊。”
“現在總部又要求總隊籌建第二支機動作戰大隊，隨時待命支持京華市，這就等於雪上加霜，在傷口上再撒了一把鹽。汪總隊長把這任務壓下來給我，我又有什麼辦法？思來想去，這事隻有你有這個實力能完成。因為你的金水集團，有錢，有人，有地，有裝備。”
金言冷笑：“副總隊長，我有錢，有人，有地，有裝備不假，可這些是為著金水集團的利益服務的。你讓金水集團出錢，出人，出地，出裝備建設的機動作戰大隊，出生入死，完全為總隊服務，這不可能。”
梁銳沒料到自己直接碰了這麼個硬釘子，嘶地一聲，甚是牙疼。
“你先彆著急著拒絕，先聽聽總隊給你開出的條件。”他用手指關節敲動著桌麵，“因為上不得台麵，所以我隻能先口頭跟你說說。”
“第一，這支第二機動作戰大隊，除了編製屬於總隊，聽從總隊調令之外，其餘一切權力由你這個大隊長作主。就是說，大隊的人員任免完全由你說了算，總隊不乾涉。”
“第二，第二機動作戰大隊對外擁有與其餘各大隊一樣的政治地位，總隊承認大隊長以及大隊長任命的所有大隊乾部，與其餘各大隊地位上一致無二。”
“第三，第二機動作戰大隊在各類行動、戰事中創造的收益、效益，獲得的戰利品不必上交一分東華幣給總隊，完全可以用於自身。”
聽到這裡，金言才算點了點頭。之前“天庭”組織的紀律中，下屬各單位的繳獲，都是要交公的。如果這些繳獲全歸自己，也相當可觀。
“第四，總隊承認第二機動大隊所有的戰功成績，並可以優先按戰功成績提拔相應人員在總隊各機關、大隊任職，並作為升職資曆。”
“第五，在聯合作戰中，第二機動大隊的相應長官，有權要求其它作戰單位配合行動，也有權力對其它低於自己行政等級的單位服從命令。”
“第六，在總隊經費狀況得以恢複之後，會按實際情況補發應給予第二機動大隊全體人員的薪酬獎金等所有福利，以同等價格折換所使用的武器裝備房舍價值。”
“這也算句人話。”聽到第六點時，金言出言評論。
梁銳則是臉上一黑。
金言不忍再度刺激這位責任過重的副總隊長了，問道：“還有沒有？”
“沒了。”梁銳沒好氣地說，“暫時總隊領導和我就想到這幾點。”
“讓我想想。”金言沒有立馬給予回複。
在他思考的時候，梁銳歎了口氣，說道：“小子，你自己或許都不知道，現在東明省總隊大大小小的領導有多看好你。你在一線的執法隊乾過，在後勤裝備科乾過，在監察大隊和監察工作科乾過，這一次如果補足機動作戰大隊的工作履曆，履曆上就堪稱完美。而你還這麼年輕，我都不敢想十年後的你會走到哪個位置。”
“誰知道呢？”金言嬉笑了一下。
“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不是天華鬼洞異變的事，根本就不可能隨意增加一支大隊編製。如果不是因為經費過於緊張的原因，總隊也不會給予這支大隊這麼高的自主權。”梁銳說道，“我希望你認真考慮。”
“那，大隊長你覺得呢，覺得我應不應該接受這件事？”金言虛心請教。
“我無法為你做決定，你先回去考慮一下吧。這事，還得醞釀一些日子。”梁銳說完話後，整個人顯得都輕鬆了。他已經隱約感到，以麵前這小子的尿性，這事跑不了。
今晚，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回到住處的金言，確實滿腦子一直想著跟梁銳的這次對話。按梁銳的說法，接下這個第二機動大隊，當然是個很吃虧的事。可是，事情因為吃虧就不去做嗎？
麵對著異界生靈可能通過天華鬼洞侵入藍星，因為很吃虧，就可以不去抵抗嗎？
就算不給他金言任何名義，遇上事了，他就要避之三舍嗎？
對著自己本心三連問，他馬上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金水集團有錢，有人，有地，有裝備，可是之前組建的護衛隊也罷，少年隊也罷，都屬於私人的武力。現在麵前有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把自己的私人武裝變為成建製的國家武裝力量，而且是高度自治自主的國家武裝力量。
能為國為民出力，又豈用計較得那麼多？
他決定了。
“天庭”組織東明省總隊總隊長汪小強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金言駕駛著摩托車駛離總隊大門，若有所思。
梁銳就站在他的身側。
“他能答應嗎？”汪小強說。
“總隊長，相信我，如果他不答應，他會當場就讓我知道的。”梁銳說。
汪小強歎了口氣，臉上憂色重重：“總部讓總隊派隊伍應對天華鬼洞，偏偏邪盟在這個節骨眼上又要生事。內外交困，梁副，你也不容易啊。”
“總隊長知道我的辛苦就好。”梁銳說道，“隻盼著總隊長看在我辛苦的份上，也看在金水集團確實幫助總部過了不少難關的份上，能夠在上層幫忙他多說幾句好話。他，畢竟在組織長和秘書長那邊，沒怎麼討喜。”
汪小強默然，不置可否。
“他這次從異界晉階8級回來，我發覺他神色中原來的陰柔之氣少了許多，但冰寒之氣，甚至說進一步的戾氣，仿佛多了一些。”梁銳說道，“這或許是殺戮事帶來的血氣。這小子，我們還是要善加利導，千萬不能讓他投入龍鐵拳的懷抱。”
“如果他成為我們的敵人，東明省總隊根本撐不下去。一個月都撐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