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策是不錯的。”龍鐵拳喝了口酒,“或者說戰術上不錯。但是戰略上錯了。”
“戰略上錯了?”宋天毅不明白。
“失去了道義,這就是戰略上的錯誤。戰略上錯了,就算一時一地能夠得利,最終也是要遭到慘重的失敗。”龍鐵拳說道。
“屬下不明白。”宋天毅是真的不明白。
“金言帶隊,北上京華市,是要協助天庭組織總部進行防禦作戰的,是與來自異世界的力量麵對麵死戰的。此舉是符合東華國民意民心的。在這個時候,我們襲擊他們的總部,搶奪他們的財富裝備,我們成了什麼?我們不就跟菊隱那群陰溝裡的老鼠一樣了嗎?那又怎麼好意思自稱正義???”
“一群陰溝裡的老鼠,怎樣贏得民心?”
宋天毅恍然。
“天庭”組織東明省總隊,會議室。
“總隊長,各位領導,金言率領的第二機動作戰大隊,乘坐水龍號客輪,已經在上午10點啟航,準備沿東南至東部海岸線,再從庸寧河入海口入京。”總隊新任的作戰指揮處處長王少輝報告。
“很好。”總隊長汪小強還沒有說話,總監察委員薛直就開口了,“原來這支大隊組建,這困難那困難的,沒人沒錢沒武器裝備沒地盤的,現在這不挺好,才多少時間就組建起來了。”
他有意無意地瞟了梁銳一眼。因為沒人沒錢沒武器裝備沒地盤等等困難,都是梁銳經常掛在嘴邊的話。
“這事對於彆人來說,都是沒人沒錢沒武器裝備沒地盤。”梁銳說道,“唯獨對於他來說,還好。”
他心中有氣。你薛總監察官知道我為了說動這小子付出了多大心力嘛。而且,你知道這個口子一開,以後多少事都要我為那小子擦屁股?你懂個毛線,就會整天在那指手劃腳。
“你給他的條件,過於優厚了。”薛直說道,“他這就相當於一個有著絕對大權的諸侯王嘛。”
“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總監察官如果有更好的辦法的話,當初為什麼不早說?為什麼不親自去找他?”梁銳冷言相對。
薛直:
“好啦好啦,不要急嘛。不管怎樣,總部的命令,這總算是交待過去了,也放下了一件心事。”汪小強出言打圓場,“京華市那邊,不管怎樣都是天高地遠,現在迫在眉睫的是,怎麼對付邪盟在雷江市的行動?”、
“新任雷江大隊大隊長黃翼和東州市機動作戰中隊中隊長李盛平,已經抵達雷江市。”王少輝繼續報告,“據他們報告,雷江市情況目前還算平衡,沒有當初東州市戰況那麼激烈。他們一方麵調派人手全市加強警戒巡邏,另一方麵加強與當地的楊家、金水集團的副總劉黑達等力量的聯係,希望儘快掌握形勢。”
“菊隱組織,有什麼動靜嗎?”梁銳問總隊信息情報處處長鳳天華。
“我們的偵察情報人員目前無法滲入該組織的核心。隻知道其最近活動較之前頻繁。”鳳天華報告。
等到你們這些天天就知道吃拿卡要、胡吃海塞的家夥們掌握到核心情報,黃花菜都涼了。梁銳心中冷笑。
“菊隱組織最近會有活動?”汪小強趕緊相問。
“目前不清楚。”鳳天華苦笑道,“總隊長,您也知道,要打入菊隱組織是非常困難的,要會讓人察覺不了端倪的暴櫻語,要懂得各類的暴櫻生活習俗習慣,知曉他們的愛好和禁忌光是那種鞠躬一項,不苦練個十年八年,根本都稱不上合格的暴櫻人我們之前派出的多批偵察員,都因為在這些細節上沒做到位,引起懷疑,然後被查出來殘酷處死”
“如果邪盟在雷江市動作不大的話,我擔心他們的主力還是會放在東州市。”梁銳提出了他的觀點,“畢竟東州是省會,在這裡起事影響會更大。上一次他們的行動已經取得了他們想要的效果。”
“你是說他們會再次攻擊東州市?”薛直心中一驚。
“如果我是邪盟盟主,東州是必爭之地。”梁銳說道。
汪小強無語,想要拍桌子發作,又不知道從哪裡發火才好。
薛直歎了口氣,腦中在思考著要不要趕緊把薛家的一些重點家族產業從東州市轉移走。
“總隊長,總監察官,所以就是我長年以來一直說的,人心得失是最要命的。”梁銳說道,“為什麼邪盟起事,能夠來得那麼迅猛,影響會那麼大,甚至有無數普通異能者、百姓拍手叫好?無數普通異能者、百姓為加入他們,為他們提供各類幫助?四個字,人心得失而已。”
“我們有些官員、有些公務人員,確實是幾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對於百姓們來說,當看到湯裡的老鼠屎後,難道會把屎撈出來繼續喝湯?不,不會的,他們會把整鍋湯都倒掉。”梁銳語氣沉重地說,“我們難道還沒有吸取足夠的教訓嗎?”
在座所有的領導們集體沉默。
深夜。
時間大概是午夜一點半左右。整座東州市都隱入了沉睡。街麵上的路燈一排排地,散發著寂寥的光。
突然,靈東區的幾處變電站同時爆出一陣火光。一陣劈啪的電火花之後,整個靈東區陷入了黑暗,引發了少數還未入睡者的驚慌,並驚醒了無數市民。
與此同時,十多輛黑色車身的中巴車,沒有懸掛任何車牌,在沉沉夜幕的掩映下,衝到了金水集團的新總部之外。打頭的中巴車車門安裝了厚重的鐵甲,不但沒有減速,反而加速衝擊,直接將大門給撞開。
撞開後,那車直接衝進大院之中,衝到了金水集團的主要辦公大樓之下。
有了前車開路,後續十數輛車同樣迅速衝入。
停下後,車門幾乎是同一時間打開。然後無數額上係著金色菊花圖案、白色束帶的“菊隱”武士們,就像潮水一樣地從車上衝下來,手中明晃晃的太刀就像下雪一樣閃亮。
他們絕大部分人默無聲息地攻向了總部大樓,少部分人攻向了崗哨和其它地點。
由於市電停電,又是午夜,金水集團內部同樣是一片漆黑。
攻向崗亭的十餘名“菊隱”武士,在黑暗中就向幾名佇立的值班護衛砍去。
幾名護衛瞬間被太刀砍為兩段,上半身掉在了地上。借著模糊的月光和刀光,“菊隱”武士發現,那隻是一具具時裝店常用的假人,隻是穿著金水集團護衛的衣服而已。
“稀瑪踏!”
“雅拜以!”
幾名“菊隱”武士頓感不妙,驚叫起來。他們覺得自己仿佛墜入了陷阱之中。
就在這時,不知道從何處射來了一陣箭雨,將他們一個個射得像刺蝟一般,倒在了崗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