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防線北端,京華市古城牆上。
簡單包紮傷口後的金言換了身“天庭”組織的作戰衣,看著遠方滾滾而來的煙塵。煙塵中不時閃現的異變魔獸身影,顯示著那是“科基部”的主力。
“第二機動作戰大隊全體!作戰準備!”他高喝道。
第二機動作戰大隊全體人員,包括“水龍號”和“水蛟號”上的所有戰力,連夜都被調集來了這裡,與“科基部”的力量麵對。
他向防線司令嚴克鋒表示,這片區域交給自己的大隊。防線司令部集中全力應對南邊的血靈教,並派出一支機動作戰隊伍繼續在京華各地清除異變魔獸即可。
所以,目前防線上,除了金言的大隊在北端外,其餘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南端,血靈教攻擊的方向。
“大隊長,我知道你為什麼執意要親自麵對淩揚鬆。”王海手提著沉鐵棒錘,全身都是沉鐵盔甲。
“為什麼?”呂端好奇地問。
“因為他平生最恨的就是內部的壞人。”王海說,“大隊長常說,外部的敵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內部的自己人的黑化,防不勝防,更容易打擊人心。”
“淩揚鬆本是東華人,京華市民,為著一已之私,引領外敵進入,導致無數戰士、百姓慘死。此人不死,大隊長心裡不安!”
金言點頭,默認了這話。
他轉身看向白芷,她手持沉鐵戰刀,一身鱷皮甲,臉色冷峻。
“白督導員,等下戰鬥,保護好自己。”他說。
白芷點頭,不說話。
“大隊長,對方前排部隊車輛停下來了!後廂架起來,好像是火炮模樣距離2500米!”觀察員突然叫了起來,“他們在準備發射炮彈!”
“科基部”的車輛一部分是自己的,大多數是在前麵三道防線中繳獲的防禦方的車輛,並進行了一定的改裝。其不中乏戰車、火炮之類的重武器。去除電子控製係統,便可繼續使用,就是功能原始了些,也沒什麼精度。
攻城,不需要什麼精度。
稍頃,隻聽“轟!”“轟!”“轟!”的炮擊之聲,不斷地有炮彈被發射過來,落在城牆內外,炸起一朵朵巨大的火花。好在此時城牆內外已經被清空,沒有造成傷亡。
“轟!”又一枚炮彈轟在了城牆上,將其轟塌了一大片,好在還未形成缺口。
京華市原先的異能者守衛力量大部分在三道防線上戰死,然後剩餘的和補充的大部分又隨著遷都去了臨江市,再剩下來的現在又都分工去了防線南部。所以,現在北部這片區域根本沒有遠程力量對“科基部”的火炮進行壓製。
在用火炮攻擊了二十多分鐘後,或許是炮彈已經打光,炮火才漸漸停歇下來。
淩揚鬆坐在一頭異變巨象的背上的坐椅,用望遠鏡觀察著城牆內外的動靜。就所見而言,城牆內外的守衛加起來也不足百人吧。這一輪聲勢驚人的轟擊,隻怕將那些人的膽都嚇破了,讓他們動也不敢動一下。
他輕蔑地笑了笑。
“部長,繳獲的火炮,炮彈都打光了。”一名保安隊長向他報告。
“行,沒用的重裝備都扔了吧。”淩揚鬆說道,“發號!衝鋒!”
隨著一陣急切的號聲響,所有的100多頭異變魔獸們都像打了雞血一樣,開始向著京華市舊城牆狂奔而去。保安隊、研究員和淩揚鬆則在後方跟隨。
“血奴!”
京華城南端城牆之外,遠遠地出現了大量的血奴群和血魔獸。
城牆內,幾乎集結了整座京華城現在所能集結的除東明省大隊外的其它所有的防禦力量。上千名來自各方不同勢力的異能者們,緊握著手中的武器,嚴陣以待。“龍海宗”吳時玥、雲弄影等,以及風火門殘存的門人們亦在其中。
“大家聽著!不能讓血奴群進入京華市區!它們行動敏捷,速度極快,非常殘暴!在市內有各類建築的遮擋,尋找、消滅它們會非常困難!而且很容易被它們偷襲!到了夜間,更是它們的天下!”防線司令官嚴克鋒用擴音器向大家高喊,“所以,等會我們衝出城外,在城外的平原地帶跟他們決戰!把他們的優勢儘量限製!現在,請大家檢查好自己的武器裝備!做好準備!”
所有的異能者們再一次檢查著自己的裝備,握緊了武器。
嚴克鋒不明白那個名叫青年人為什麼隻讓防線的力量隻對付血靈教這股敵人,也不知道另外三股又如何處置。不過看那小子這麼有信心,再想想那頭巨獸鬼澤地行龍的屍體,還是認同了。
這是一場豪賭啊。
反正如果分兵的話必敗,還不如集中力量跟來犯之敵的其中一部拚個壯壯烈烈的你死我活。死便死了,不用親眼看著京華市成為人間地獄,也是好事。
稍後,城牆上的觀察哨報告:“司令官,血奴群前鋒距離,1500米!速度8090千米每小時向這邊突進!”
“出城!作戰!”嚴克鋒下令。
於是城內集結的異能者們或從城門出城,或從城牆上一躍而下,集結著向著血靈教力量來襲的方向推移而去。
幾分鐘之後,相貌猙獰恐怖的血奴和血魔獸的身影就出現在了他們麵前。雙方的前鋒力量,就像兩道相對而來的浪潮一般,砰地衝擊在了一地,泛起一片又一片血色的浪花來。
臨江市,“天庭”組織臨時總部。
組織長東郭郎與秘書長方月青相顧無言。
稍頃,東郭郎看了看牆上的時鐘,仿佛自言自語般地說:“他們預定對京華市的總攻開始了。”
“是的,組織長。”方月青說。
“能守住嗎?”東郭郎問。
“守不住。”方月青搖頭道,“如果不遷都,或者還有可能長期持久作戰。這一遷都,大部分的防衛力量都跟著撤來了。剩下的力量,隻怕連異世界五方勢力中的任何一方都敵不過,何況他們有五方勢力。”
東郭郎喟然一歎。
幾分鐘後,他突然站了起來:“月青,總部的事你先幫我處理一下。我去京華市看看,畢竟,放不下。”
“需不需要我與你同去?這裡可交給王總監察長和明副組織長負責。”方月青問道。
“不,月青。記著我的話,我們一定要有信得過的人在權力的中心。”東郭郎說道,“剛剛遷都人心未定,你我如果都走了,或者等我們回來的時候,新都裡的形勢,就不一樣了。”
“是,組織長,我明白了。”方月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