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早上8點,“天庭”組織東明省總隊會議室。
所有參會的總隊骨乾們都到齊了,除了一個人。
數十名骨乾們正襟危坐,屏息靜氣,大家的眼睛都盯在那個空著的座位上。
那個座位,位於會議桌上首正中。
那是總隊長越曉樓的位置。
牆壁上時鐘的秒針一秒又一秒地走過,每走一下,仿佛都敲打在所有與會者的心坎之上。直到8點零3分的時候,身為總監察官的梁銳才出聲了:“給總隊長打個電話,告訴他要開會了。”
總隊秘書趕緊去撥越曉樓的辦公室電話,無人接聽。接著撥他的手機,處於關機狀態。
這事可透著古怪了。組織一省的總隊長,是不可能無故失聯的,尤其是手機,一般是要求24小時開機的!
梁銳看向金言,後者輕輕搖頭,意思是自己任何消息也不知道。
“總隊長未到,那會議就先由我主持。”梁銳說道,“現在,先由各個部門彙報一下上周的主要工作情況”
周例會持續了一個半小時,直到結束後越曉樓還沒有露麵。梁銳和金言查問了所有其周圍的人等,隻知道最後一個見到越曉樓的人,是昨日下午五點多送其回彆墅的司機。
然後又派人去其彆墅找,彆墅裡沒人,床鋪整齊,看樣子越曉樓夜裡未在家。
越曉樓的父母妻女原來在京華市,後來隨著遷都遷到了臨江市。他們的聯係方式還在,打電話過去相問,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越總隊長不會是昨天在哪個俱樂部喝酒喝大了吧,睡在女人的懷裡到現在還沒醒?”金言開玩笑般地說道,“或者是陳建坤的事讓他心有餘悸,自己跑路了?”
“不要拿自己的總隊長開玩笑。”梁銳臉一板,“總隊長的臉麵,就是我們這些下屬的臉麵,就是總隊的臉麵。不要自己給自己抹黑。”
“知道了。”金言虛心接受。
越曉樓失聯的時間還不長,也不好報案什麼的,因此總隊將消息限製在高層知曉,派人暗中尋找。找了一天,直到晚間,還沒有任何消息反饋回來。
這事就嚴重了。
晚上,梁銳和金言等都沒有回家,繼續坐在總隊會議室等待消息。會議室的氣氛沉悶得嚇人。
“總隊,現在真是多事之秋啊。”梁銳突然歎了口氣,“薛直的事已經讓總隊威信掃地,現在但願越總隊長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組織的威信的建立,需要巨大的犧牲和幾代人的努力。但是威信的毀滅,有時候僅僅是一件,或幾件影響惡劣的事情就能做到。”
“創業難,守業更難啊!”
第二天,沒有任何越曉樓的消息傳來。
第三天,也是如此。
“天庭”組織東明省總隊,人心開始惶亂起來。
總隊長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半點消息也無,這事的影響還是非常大的。
迫不得已,梁銳不得不把這個情況上報給了在臨江市的“天庭”組織總部。
組織長東郭郎同樣活不見人而死不見屍,半點消息也無。兼著組織長之責的方月青本來就對越曉樓不太滿意,根本不把這事當一回事。他要求梁銳兼任東明省總隊長一職,而且再三叮囑這事不要聲張,對外隻說越曉樓回京述職。
其餘事情,慢慢再查就是。
梁銳把金言叫到自己辦公室,說了方月青的態度。
“東郭組織長失蹤一事,已經讓總部焦頭爛額,他們哪裡會再多管下屬各省的這些屁事爛事。”金言冷笑,“我猜方月青等高層現在是巴不得越曉樓失蹤或者乾脆是死了,這樣那一屁股的爛事,就絲毫牽扯不到他們身上!”
“不要把總部的領導想得那麼不堪。”梁銳無語地說道,“貪汙腐敗分子畢竟隻是一小撮,我們大多數的乾部還是好的,坐得端,行得正,是一心為公,一心為民,一心做事的好乾部的。”
金言:
總監察官,說出這樣的話來,您對得起您自己的良心嗎?
見青年人一臉的糾結無語,梁銳亦是糾結無語。
“金言,我們已經不再是原先的小人物,小隊長、中隊長什麼的。你我現在是執掌一省總隊,上下數千名異能者執法士,管治一省異能者世界平安的,手握大權的人物了。這就是我們的定位。”良久,梁銳說道。
“我們作為這樣的大人物,最主要的任務,不是衝鋒陷陣,而是維護這一方世界的平衡與秩序。當形勢混亂的時候,我們必須是這方世界的定海神珍。彆人可以亂,但我們不能亂。”
“彆人,外界的人,尤其是邪盟,不管怎麼說我們組織的不堪,我們自己一定要堅信我們的組織是最好的,至少大多數人是好的,不好的隻是一小撮。這是我們的信念。如果連這樣的信念都崩塌了,那我們組織的存在,我們的定位,還有什麼意義?”
“吃著組織的飯,砸著組織的碗,這工資我們拿得虧心不虧心?那我們豈不都是兩麵三刀的王八蛋?”
聽梁銳如此說法,金言隻得學著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總監察官,您可真是組織的縫補匠啊!”
越曉樓失蹤歸失蹤,其他人的活還得照常乾。“天庭”組織自有自己的一套運行秩序,東明省總隊的運行看似也順利地恢複了正常。
工作上的秩序恢複了正常,生活中的秩序也漸漸恢複正常。
為了慶祝白芷新任督查大隊大隊長,金言準備在東州大酒樓請客,邀請親朋好友們好好熱鬨一番,也衝淡她心中的難過。不過,在他打電話告知白芷這事的時候,卻被新任大隊長婉拒。
“謝謝金副總隊長。”她說道,“你的一片心意我心領了,不過我現在實在是沒有那個心情。工作上,修煉上的事已經讓我很忙了。”
“也不能整天光工作和修煉啊,得出來散散心。”金言苦口婆心,“要不然在高壓狀態下人會憋出病來的。”
“謝謝,心領了。我是不去了,如果你們要慶祝的話,就把宋明珠請過去慶祝好了。”冷冷地說完這句話,白芷就掛了電話。
金言:
何致於此?不是說好了再見亦是朋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