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果斷地往下一跳。
行駛的火車速度不慢,白薑在普通副本中磨礪出來經驗在這一刻發揮了作用,她儘量跳到最遠,落地的時候護住自己的頭,就地滾落。
她滾了好幾圈,雖然渾身疼痛,但好歹順利跳出火車軌道。
白薑爬起來,抬頭看著繼續前進的火車,有人從它跳出來的窗戶探頭出來看她,是同車廂的玩家。
很快,整列火車就從她身邊遠去,綿長的火車軌道蜿蜒向前,為白薑指明了前往下一站的路線,她決定要跟著火車軌道走,。
她低頭看了看手心,皺著眉頭將嵌進去的沙子挑出來,然後拿出礦泉水衝洗傷口,再擦上碘伏,用乾淨的洗麵巾將手心包起來。身上其他部位的疼痛暫時不去管,外麵非常熱,白薑估摸著得有四十度。她開始做出行準備,先從二樓的衣物貨架拿一頂帽子戴上,再從倉庫裡拿出紙箱,拆開後用膠帶粘起來,將紙箱披在身上遮陽,最後戴上口罩,再撐開一把遮陽傘,她就出發了。
火車上開著冷氣,外麵目之所及都是荒漠,氣溫又高,火車還有七個小時的車程,可以預料之後的道路有多艱難。但白薑不怕,她寧願辛苦一點,也不想在火車上糊裡糊塗丟掉性命。當然了,離開火車,獨自行走這大概八百公裡的路程,白薑也不能打包票自己能夠活下來。可就算是死,她也要在儘力後死去,不管是累死曬死還是被野獸殺死,她都認。
火車呼嘯遠去,跟白薑同車廂的玩家猶豫著,最後還是沒有下車。
他在座位上坐立不安,聽著其他車廂從不斷絕的驚叫聲,覺得自己快要被嚇死了!他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他也做過十次普通副本了,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難道他也要學那個女的跳車?
外麵可是沙漠!距離下一站還有七個小時,在外麵一定活不了的。
正想著,前麵一個正在崩潰打電話,時不時大聲喊叫的男人聲音戛然而止,頭顱滾落下來。
玩家幾乎忘記了呼吸。
其他車廂裡,金引芳皺著眉頭:“這很不對勁,這個副本我有消息,是一個連環殺人犯屠戮火車的副本,這個殺人犯有殺人規律,隻要避開規律就能安全到站。”她來普通副本,是來“休息”的,還幸運地來到有線索的[殺戮火車]副本,本來應該很容易渡過。
“這個副本有問題,好像變異了。”另一個玩家臉色有些白。
這話一出,金引芳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這種難度,倒像是靈異副本……變異的副本我也聽說過,普通副本變異成靈異副本……這樣就能夠解釋了一切異常了。火車不能待了,這個副本已經失控,無序是收割玩家的利器。”
她看向了旁邊車壁上的安全錘。
半個小時後,火車失控升級,有經驗的老玩家紛紛跳窗逃命。
三個小時後,火車上無一活口,黑色霧氣流淌在火車車廂裡,黑霧外溢,整列火車都被包裹在黑暗中,有詭異的笑聲發出來,火車像活了一樣往遠方快速爬去。
一個白天過去,白薑已經疲憊不堪。如果沒有超市外掛,她也會選擇跳車,但這個時候她大概已經快要死了吧,需要用治療包挽救生命,等到抵達目的地時,可能攢的積分都要用完了。
她不停喝水,努力做好防曬,好不容易撐到了天黑。
白薑決定停下來休息兩個小時,然後繼續趕路。
睡覺的帳篷是兩個紙箱,白薑設了個鬨鐘,兩個小時後鬨鐘準時喊醒她。睡了兩個小時,白薑覺得身上更痛了,鼻子還有一點堵塞。她弄了一瓶鹽水喝,再吃了熟食貨架上的半隻鹽焗雞、兩塊小麵包,這才繼續出發。
夜晚的沙漠死寂得讓人害怕,白薑不敢讓手電筒發出太亮的光,用襪子將手電筒包起來,隻露出一點足夠照亮鐵軌的光就夠了。她就這樣順著鐵軌一直走,一直走,走到淩晨五點多,天有些亮了。白薑緩了緩,吃了點東西後休息兩個小時,之後繼續趕路。
每一天都很難捱,一天有幾次她總以為自己要死了,但她仍活著,她還有超市可以提供水喝食物,她要樂觀一點。
樂觀著,白薑沿著火車軌道走了半個月,在此期間,除了高溫炎熱,她沒有遇到其他危險。
這不符合常理,偌大沙漠怎麼一點危機都沒有?
野獸呢?
彆說野獸了,連蚊子飛蟲白薑都沒有見到一隻。
這個副本太詭異了,除了沿著鐵軌一直往前走,白薑什麼都做不了。
看到火車站時,她大大鬆了一口氣,下一刻又提起心來。
那列火車有問題,它到站後,站點會安全嗎?
白薑沒有急著過去,她先找個地方停下來休息,吃東西喝水補充體力。
吃麵包的時候,她隱約看見不遠處有人影,她立刻收拾東西,將自己恢複成來到火車上時的模樣。過了一會兒,她見那幾個人影沒有移動,決定過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