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突然迸濺,落了白薑一身。她探頭看去,原來是一頭恐龍跳進了河裡,接一連三有恐龍往河裡跳,這條河寬十幾米,深度未知,隨著它們的動作水浪翻湧,,河水嘩啦啦往外淌,大石頭都被淹沒了。
白薑跟馬尾辮不停後退,她看見恐龍並不是要進河裡戲水,它們渡河走了。河水隻到它們的腹部,它們抬著龐大的身軀,輕而易舉地跨過了這條十幾米寬的大河。
這幅場景十分壯觀,兩人都忘記言語。等到最後一頭恐龍的身影遠去,白薑才輸出一口氣,快速說:“你會遊泳嗎?我們趕緊跟上,現在水裡肯定沒有危險。”
馬尾辮反應過來,沒錯,恐龍剛過河,河裡的危險生物必定都被嚇走了,短時間不會回來,這是她們搭便車的好機會。
“走!”
白薑率先入水,河水因為恐龍群的活動還在翻湧,遊起來頗有阻力。好在等到恐龍群全都上岸後,河麵逐漸平息,她跟馬尾辮遊得更快了,十幾米的距離飛速縮短,她們順利抵達河岸。
“它們走了,應該是這個方向。”馬尾辮跑了一圈,根據地麵的痕跡確定出恐龍群的方向。白薑也有了新的發現,她拎著一截斷木頭,問馬尾上新的目標,但這批恐龍也在傍晚時突然由內而外炸開,沒有活口。
“你覺得會是什麼人能在恐龍身體裡埋炸彈?”白薑輕聲問。
馬尾辮深吸一口氣:“肯定不是簡單貨色。說不定,光圈的線索就在埋炸彈的人手裡。我最討厭這樣的副本了,npc參與度越高,通關難度越大,我寧願這個副本就是單純地被恐龍追,也不想跟凶殘的npc打交道。”被恐龍追,拚著命還能逃脫,被npc算計,那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這點白薑深以為然,她現在身體的異變不就是上個副本殘留下來的麼?那個副本廣播裡的聲音,視人命為草芥,玩弄他們,擺布他們,那種無處逃脫的絕望感至今牢牢刻在她腦子裡,她不知道需要多少時間才能擺脫那次副本的陰影。
可惜的是她們找不到任何線索,隻能再次後退,等待新的恐龍群到來。以置信,“這也太誇張了吧,我們隻是來做任務的啊。”
這也隻是白薑的猜測,她們能做的隻有繼續等待。
可接下來,她們再也等不到恐龍群了。帶給她們震懾與危機,層出不窮的恐龍群,好像突然之間就失去所有蹤影,偶爾白薑能聽見遠處有恐龍的叫聲,但距離太遠了,她無法判斷出方位。
黑夜來臨,這一夜白薑聽見了兩次爆炸的動靜,每一次都持續十幾分鐘,她估計又有大批恐龍被炸死了。
這個副本透露著明顯詭異,她本來以為這是一個被恐龍追殺的大逃亡副本,但實際上,隻要她不出現在恐龍的視野裡,沉迷趕路的恐龍根本不會主動去捕捉玩家。
天亮後,白薑跟馬尾辮繼續趕路,兩人失去恐龍群這個指向標,走了一天都找不到線索。倒是找到三處爆炸後的場地,但土地和屍體都變涼了。
“其他兩個玩家不知道在哪裡,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線索。”白薑歎氣。
馬尾辮說:“裡麵那個光頭的我見過,他跟我一個朋友是旅館單間的鄰居,聽說非常厲害,一天能做幾十個任務,也許他已經找到出路了。”
回想一下,白薑對光頭玩家還有一點印象,看氣質的確是個經驗頗豐的老玩家。
百來公裡外,光頭坐在一頭恐龍上,椅子其實是簡單的硬木頭所製,做工粗糙,恐龍奔跑的時候坐在上麵顛簸得難受,還磨屁股,但他還是坐得牢牢的。
“上麵的風景就是不一樣啊!”光頭感慨。
恐龍的速度比人快多了,光頭自從坐上這頭恐龍,就不用再勞累自己可憐的兩條腿了,而且……他看向周圍,其他恐龍並不會攻擊坐在椅子上的自己,他現在十分安全。
這些恐龍一看就是要回家了,光圈必定在恐龍的巢穴裡,他就這麼坐在恐龍身上等著通關吧。
他閒著沒事做,用自製的木刀割繩子,想要將椅子上的箱子解下來,可惜繩子太粗太堅固了,他估計裡麵還纏著細鐵絲!
“見鬼了,誰弄的繩子,沒有刀具誰割得開!”
忽然,身下的恐龍劇烈顫抖,與此同時光頭聽見一聲悶響,恐龍發出哀嚎,踉蹌幾下跌倒在地上。光頭也隨著落地,他趕緊爬起來,卻看椅背上掛著的一塊屏幕不知道什麼時候亮了起來,上麵出現紅色的一十分鐘倒計時。
“媽的,炸彈不是已經被我拆了嗎!怎麼還會亮!”光頭震驚,又發現其他恐龍都轉頭看向他——這讓他渾身寒毛直豎!
不,它們看的是這頭恐龍!
“吼!”
“我去!”恐龍們叫著往這邊來,光頭隻能連滾帶爬迅速離開這片危險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