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剛才的慘叫聲,她心中發寒,就怕接下來這種獸首還有很多。
接下來的道路更好走了,道路兩邊的牆上插有火把,盜墓賊挨個點亮,這讓白薑更能仔細觀察環境。
她發現牆上開始出現雕刻,雕刻非常混亂,這邊像個變異的蛇頭,那邊像人類的雙腳,再往旁邊一看,又是人類軀體某個部位的模樣,東一塊西一塊,非常零碎,看不出什麼來。
進入副本到現在也有快一個小時了,她還是一頭霧水。
好在事情很快就有轉機,拐過一個彎,眼前的格局發生大變化。
“就是這裡了!來,炸開!”
“你們倆,把箱子抬過來!”一個盜墓賊用手指白薑跟田雨。田雨開始發抖,白薑提醒她:“小心一點。”
兩人將箱子抬過去。
聽了藍頭巾的話,盜墓賊們開始動作,推開白薑跟田雨後打開箱子,白薑掃了一眼,才知道裡麵竟然是炸藥。
盜墓賊們在藍頭巾指定的地方埋炸藥。
箱子合上,白薑跟田雨又被嗬斥離開。
“你們往後退!退!退!”
所有人退開,幾聲爆響地麵震動硝煙彌漫。
“果然又是這個,喊一個苦力過來!”
盜墓賊話音未落,玩家們不約而同後退。
盜墓賊隨意指了指:“你,就你,過來!”
指的是白薑身邊的田雨。田雨下意識往白薑身後藏,盜墓賊不耐煩:“你也行,快點!”
沒有人說話,培周下意識捂住自己完好的手。
白薑往前走去,硝煙還沒有完全散去,她捂著口鼻走過去,模模糊糊看見剛才埋炸彈的地方仍豎著一麵牆,不,應該說原先那麵牆炸開了,露出了這麵——門?
走得近了,白薑發現這是一扇跟剛才差不多的門,上麵也有一個奇怪的獸首。她隱約知道盜墓賊們想要她做什麼了,果然,盜墓賊喊她:“把手放進去!”
說著用馬鞭甩地麵給予她威脅。
她將手塞進獸首的血盆大口裡。
將手放進未知的黑暗領域非常挑戰心理承受力,白薑自認已經在一十個普通副本裡摸爬滾打過,還做過幾次靈異副本,心理素質應該不算差的。
但手伸進去後,她還是覺得心臟跳動極快,無法抑製的恐慌蔓延全身,她的左手微微發抖。
獸首裡麵會有什麼?
裡麵的東西會啃掉她的手嗎?
那會是什麼東西!
這麼想著,白薑感覺到一股黏膩冰涼的東西裹住她的手指,下一瞬手指傳來劇痛,她不禁悶哼一聲,疼痛使得冷汗唰一下冒出來。
這隻是開始,那東西跟啃甘蔗一樣,先啃掉她的手指,然後是手掌,接著的是手腕,手肘……
“彆動!”盜墓賊死死壓住她,讓她隻能趴在門上無法移動分毫。
哢擦哢擦。
哢呲哢呲。
白薑清醒地感知到自己的左手被一寸寸啃食殆儘,她整個人無法控製地顫抖著,直到那東西啃到她的肩膀。
耳朵嗡嗡作響,眼前黑的白的亂閃,瀕死的感覺讓她迫不及待想要用治療包,讓最後一絲理智告訴她先彆這樣,再忍一忍,再忍一忍……
一股大力襲來,盜墓賊將她拽出來。
又快速將她的右手塞進去。
新一輪痛苦開始了,白薑自己已經站不住了,是盜墓賊揪著她的衣服才將她立住。
好在這一次獸首裡的東西隻啃完一條手臂,沒有再往肩膀上啃,就饜足地鬆開了白薑。
盜墓賊將她往地上一放,她的意識空白了幾秒,在苦痛中找到一絲清醒時,趕緊使用治療包。
失去的兩條手臂,半邊肩膀,就跟變魔術一樣瞬間長出來,咬爛的舌頭長好,連丟失的氣血也得到補充。但她的的確確親身體驗過被啃食的痛苦,那種痛苦鐫刻在靈魂,投射在臉皮上,讓她的臉色仍難看得像死人。她摸摸自己新長出來的手,她感覺像在摸兩條死豬肉,渾身惡寒。
盜墓賊們親眼看見這一幕,雖然是第一次見到了,仍覺得神奇至極。一個盜墓賊說:“老大說得沒錯,不死村的人真的能不死!”
藍頭巾:“彆浪費時間了,趕緊的把門推開。”又瞥了白薑一眼,“讓她回去。”
“去去,回去!”盜墓賊用腳踹白薑的背。
她一聲不吭地從地上爬起來,對獸首嘴上還淌著的血視而不見,低頭慢慢走回玩家群裡。
“你沒事吧?”田雨伸手要來扶她,被她避開。
雖然隱約知道玩家在這個副本裡的角色就是血肉工具人,自己遲早也會有這一遭,但被田雨擺一道,白薑沒那麼好脾氣。
田雨剛才能拿她當擋箭牌,下回就能拿她做出更過分的事情。見微知著,這人不適合交往,更不適合合作,哪怕兩人是隊伍裡唯一兩個年輕的女玩家。
田雨囁嚅:“對、對不起……”
白薑沒理會她,蹲下抱住雙臂,儘量趕緊消化剛才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