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濕漉漉的手扶住她,“還能站起來嗎?”
是汪沛容的聲音!
白薑眼前還一片模糊:“能!”她借力站起來,順著汪沛容的力道走。
走了一段路後白薑緩過來,此時汪沛容正牽著她鑽到沒有燈光的某個吊腳樓之下,試圖從這裡鑽到另一條路。汪沛容身上也穿著村民們的蓑衣,見白薑恢複精神有些高興:“那我們走快一點,我怕要天亮了!”
七拐八拐,白薑跟著汪沛容再次上山了,途中怕引起npc注意兩人都沒有說話。途中白薑多次聽見犬吠聲,但幸運的是npc並沒有追過來。
在白薑被汪沛容所救,兩人一起逃回深山的時候,被抓回來的魯佳淳跟商芳潔、睡得不省人事的元奕辰都在原先玩家居住的小樓受儘折磨。
村民npc撕開了偽裝的祥和麵具,露出真實的猙獰。
“嘔——我不喝!嘔!我不喝了!喝不下了!……”商芳潔哀求,“我真的喝不了,求求你們……嘔!”
“抓住她!按住了!漏鬥彆再掉出來!”
在她身前是兩個身強力壯的男npc和一個女npc。一個男人將她掙紮的身體死死按住,一個男人往她嘴裡塞漏鬥,女人則提著一桶熬得濃稠的魚湯,一勺又一勺地往她漏鬥裡灌。
滾燙的魚湯順著漏鬥流進商芳潔的喉嚨,她發出含糊不清的慘叫聲。
魯佳淳也在旁邊,同樣也在被強灌溉,她的眼中滿是仇恨,這份恨意卻是對準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商芳潔。
她恨死商芳潔了!
果然會咬人的狗不叫,誰想得到這兩天一直老老實實的新人,竟然會在逃命的關鍵時刻扯她?
雖然她也知道,當時的情況非常緊急,即使沒有商芳潔那神來一扯,她也不一定能逃得掉,但至少有希望!商芳潔將她僅剩的希望全打破了,她怎麼能不恨?
不同於商芳潔跟魯佳淳被迫進食,元奕辰簡直如魚得水,快活無比。
他自己抱著一桶魚湯,用大勺子一勺一勺地舀著吃,覺得不過癮時,直接抱起木桶往嘴裡一湊,咕咕嚕嚕喝起來。魚肉化進湯裡不用咀嚼,吃到魚骨頭他才會隨意嚼幾下。
很快他就吃掉一桶魚湯,另一桶新鮮出爐的魚湯被放到他麵前,元奕辰喜不自勝,抱著繼續進食。
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已經不正常了。
不管是精神還是身體,全都朝著村民們希望的方向發展著。
村長看著元奕辰圓滾滾的肚子露出滿意的笑容:“這兩個女的昨天肯定都沒吃魚湯,趕緊多喂點讓她們進入孵化狀態,不然要趕不及了。”
僅有的三個祭品裡好在有一個狀態不錯,不會耽誤龍王祭。
隻是想要龍王滿意,就非得將那三個祭品找回來,不然的話村子裡就得出三個人來填了。
還有魚叉,龍王祭需要魚叉,不然的話……
想到這裡,村長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壞消息接踵而來,外麵又有人喊他。村長快步走出去,高聲喝:“人找到了嗎?魚叉呢?”
“沒找到!不過大壯叔小壯叔的娘出事了,她說被祭品打了!”
話音剛落,又一個人過來:“村長,大流媳婦也被人打了,也說是祭品動的手。”
村長驚喜:“看來祭品竟然偷偷回村了,膽子真大!趕緊的把人都叫回來搜村——不,叫回來一半就行,剩下一半繼續搜山!”
吊腳樓裡,魯佳淳他們也聽見了村長的話,眼中忍不住露出期待。
是汪沛容來了嗎?還是白薑、宋竟?是來救他們的嗎?
可惜這份期待終究還是落空,魯佳淳跟商芳潔還是在被強灌魚湯,慢慢的她們不再抵抗,開始主動吞咽。
後來npc們停止對她們的束縛,新的魚湯剛放下,魯佳淳跟商芳潔就跟元奕辰一樣,積極主動地大快朵頤起來。
很快,兩人的肚子就跟元奕辰一樣吹了氣般鼓起。元奕辰本就壯碩,肚子大一兩圈,視覺上也還好。但商芳潔跟魯佳淳本就苗條,現在肚子膨大,四肢卻仍纖細,看起來就格外駭人。
魚湯很快供不應求,黑魚奶奶累得手都抬不起來。村長老婆讓她忍一忍,又讓她儘快把黑魚培養起來:“二十年後的龍王祭就能讓黑魚接手了。”
黑魚奶奶累得臉色煞白,聞言歎氣:“這又不是什麼好差事。”
早知道這份差事會落到自己頭上,當年她就不接下為英華熬安胎藥的活了。
人頭魚用完了,村長不得不抽出人手連夜出船去捕撈人頭魚。黑魚奶奶得以休息,累得動彈不了,懂事的黑魚給她捶背,她幽幽看著窗戶的風雨,仿佛回到了那個水麵布滿船隻與屍體碎石的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