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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再次降臨,這一晚白薑更加警覺,一整夜都沒睡,保證一丁點動靜自己都能捕捉到。
穀馨躺在折疊床上,連鞋子都沒有脫。她聽著病床上病人不舒服的哼哼聲,無法同情對方被膽結石折磨的痛苦,隻為自己的命運擔憂。
鬱子琪心驚膽戰地坐在椅子上守著病床上的孕婦,孕婦……的肚子也太大了,隨著她的呼吸而幅度很大地抽動。
貝辰龍則在給病人唱哄睡曲,他已經唱了個小時了,一停止小孩就睜眼,陰森森地看著自己,他隻好繼續唱,感覺喉嚨都有血腥味了。
鐘敬煬卻是在上課。
機緣巧合之下,晚飯後他成為了病人的滿意學生。
老教師病人晚飯後無聊,讓鐘敬煬把他行李袋裡的課本拿出來,又讓鐘敬煬扮演學生,他要給鐘敬煬講課。
這一講,他驚喜發現這個護工非常聰明,什麼都聽得懂,一教就會。
“你很聰明,為什麼不讀書來做護工呢?”老教師將課本卷起來敲打手心,恨鐵不成鋼,“數學一教就會,你浪費了你的天賦!”
“……小時候家裡沒錢讀書。”鐘敬煬垂眸。
老教師唉聲歎氣:“耽誤了,耽誤了啊!”
沒了心情,將書放下:“關燈吧,我要睡了。”
謝天謝地,上了四個小時課,鐘敬煬也受不了。他沒想到的是,這隻是開始。
病房裡陷入一片黑暗,鐘敬煬的腦子很清醒,一點睡意都沒有。他時不時看一下手機上的時間,以及病房門和陽台,猜測中的變故一直沒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病床上的病人已經在打呼嚕了。
某一刻,鐘敬煬的精神撐不住,眼皮耷拉了一下,幾秒後他猛然驚醒,趕緊抬頭睜眼,沒想到對上了一雙嚴厲的純黑眼眸。
嚴厲?
在鐘敬煬的印象中,沒有眼白的純黑眼睛是鬼物的專屬,裡麵充斥著怨恨憎惡以及所有負麵的攻擊性情緒,怎麼會有嚴厲呢?
下一秒他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他不在病房裡,而是在一間教室裡,此時就坐在一張課桌裡。
老教師手指戳他的額頭:“還敢睡!你知道再多幾天就要高考了嗎,怎麼還敢走神!”
鐘敬煬長這麼大,從未被“老師”這麼戳過額頭,一時竟覺有些新鮮,樂觀地想,也許這就是無線逃亡副本遊戲偶爾能帶給玩家的新奇體驗之一吧。
他老老實實地被戳幾下,等老教師收回手才低聲保證:“老師我不敢了,我會認真的。”
老教師勉強收氣:“好好聽!”
班級裡除了他還有許多學生,一個個死氣沉沉,麵容模糊,全都機械地聽課做筆記。鐘敬煬看了一眼同桌,發現對方做的筆記全是一團一團漆黑的亂線。
正好老教師的點名:“你來回答,這道題選什麼?”
同桌站起來:“選c。”
老教師的臉忽然變得非常恐怖,他憤怒得像一座噴發的火山:“c?!你的腦子呢?!我都講多少遍了!”他丟出一條粉筆,粉筆砸到同桌額頭上,直接將他的額頭射穿。
鮮血噴灑而出,濺到鐘敬煬臉上。
砰!
才上課十分鐘,鐘敬煬就失去了他的同桌。
教室裡其他學生對此熟視無睹,鐘敬煬連臉上的血都不敢擦,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但老教師顯然沒有因為他的乖巧而放過他。
“你,小鐘,你來回答,選什麼?”
某個打盹的瞬間,白薑也發現自己身處的位置變了樣。
她不在昏暗的病房裡,而是在一套普通住宅的廚房裡,麵前是一鍋正在沸騰的紫菜蛋花湯。
“媽好了嗎?我好餓!”
外麵有人喊。
白薑低頭看自己身上的圍裙,再看自己蒼老的手,立即明白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
這不是第一次,她很快接受這次的角色扮演。
她現在應該就是病房的老太太。
“好了。”她朝外麵喊了一聲,果然聲音跟老太太一模一樣。她打開消毒碗櫃拿了一個海碗出來,將紫菜蛋花湯盛好端出去。
出廚房左轉就是一個小餐廳,那裡坐著一個十多歲的男人,已經抓著筷子迫不及待想要就餐了。
飯桌上擺放著個菜,燉排骨、蒸魚和炒時蔬。
“吃吧。”白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