剁剁剁……剁剁剁……
她心口一緊,下意識停下菜刀。
剁剁剁……
那股聲音竟然還在!
象月衫驚疑地回頭看,廚房裡隻有自己一個人,可明明她已經停止切菜了,還是能夠聽見另一種切菜聲環繞耳邊,不,說是切菜,其實更像剁骨頭。
鍋裡的麵條正在滾動,紅的綠色相互映襯分外好看,一看就色香味俱全。象月衫卻完全失去胃口,她的嘴唇發白,眼神顫動。
這到底是什麼聲音?從哪裡傳來?!
她抿抿唇,冷靜下來拿出手機跟隊友聯係:“我聽到了奇怪的剁骨頭聲。”下麵的話她有些難以說出來,“會、會不會是當年陳海珠分屍莊笑生的動靜?”
話音剛落,一聲更淩厲劇烈的砍骨頭聲傳來,象月衫仿佛還聽見了地板被砍裂的聲音。她忍不住想象:這一刀是不是砍下了莊笑生的頭顱?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陳海珠要
讓她聽見這個聲音?是在警告她?還是在提醒她?
祝曉康在電話對她說:“我這就下來,你穩住。”
這邊祝曉康風卷般衝進了廚房。
彆墅的另一側,一樓的一間傭人房裡,白薑跟穀馨都進入了夢鄉。
既然節目組這一次沒阻止,白薑自然同意了。倒不是單獨睡怕撞鬼,而是那張貴妃榻睡起來實在不舒服,她很想伸展手腳舒舒服服地睡一覺。
她跟著穀馨睡,隔壁就是關思楠,進雲蔚則跟著鐘敬煬睡二樓。
穀馨讓她安心睡:“可能這裡是傭人房,屋主死後變成鬼也沒往這裡來。”昨晚她就睡得很好,沒有任何動靜乾擾她。
躺下後,白薑深深呼出一口氣:“那我睡了。”
兩人一人睡一邊,白薑將手機支架弄好,繼續直播睡覺。
穀馨睡在靠近門那一側,說給她安全感,讓她好好睡。她感念穀馨姐的好意,很快便睡著了。一開始她睡得很沉,但在這個遊戲裡經曆得太多了,睡得再沉,在感知到危險的時候她還是能夠很快清醒。
她幾l乎沒有做夢,睡得格外舒服,因此在感知到一股針刺般的注視時,她驟然驚醒。
沒有急著睜開眼睛,白薑先聽動靜,她聽見了穀馨的呼吸聲,平緩又有規律,說明穀馨睡得正香。
充滿惡意的注視讓她渾身的毛孔都炸開了,心跳忍不住加快。
她想,她得叫醒穀馨,不能讓穀馨無知無覺地繼續睡覺,她們得一起逃。她幾l乎是在伸手推穀馨的同時睜開眼睛,窗簾拉上房間昏暗,她的手推了個空。
此時她已經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仍睡在床內側,原先睡在外側的穀馨不見蹤影。
穀馨姐不在,那是誰在呼吸?
又是誰在看著她?
呼吸聲還在,近得就像在耳邊。注視也還在,位置是——她的頭頂!
白薑慢慢坐起來,再緩慢向後看,一顆頭放在床頭,就在她枕頭的上方。
滿臉都是血,笑容似乎很和善,眼神卻全是怨毒,它對白薑勾唇笑了一下,僵硬彆扭:“把我的書還給我!”說著朝她飛來。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也太過駭人了。白薑不知道自己是在夢中還是幻覺,來不及多思考了,斷頭飛來,嘴巴大張幾l乎撕裂到耳後,白薑下意識從超市裡拿出一根棒球棍,用力一抽!
那顆頭幻影般消失,棒球棍劃破空氣砸到了床頭。
“砰!”
白薑睜開眼睛,身邊傳來溫熱的觸感,她喘著氣看向身側,穀馨姐正背對著她在睡覺,呼吸聲平緩,黑色的頭發落在枕頭上,再往床外看,她的手機還在繼續直播,她跟屏幕裡的自己對視,抬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她再也睡不著,摸出備用機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四十二分,午睡時長足夠了。白薑深呼吸幾l下緩解剛才夢境帶來的驚懼感,轉身抬手打算將穀馨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