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權整理案頭奏章,這個薛蟠的父親當年與廢太子關係異常親密,若非死的早,薛家可就不是被降級這麼簡單了。
永昌帝突然想起了:“金陵的案子,王子騰怎麼處置的?”
戴權答道:“正要稟明皇上,金陵的案子判了......在王子騰的授意下,新任金陵知府判了個‘同謀沒動手’,杖一百,流放南疆。”
永昌帝:“還算公允。”
戴權:“這個......”
永昌帝:“怎麼了?”
戴權:“王子騰找人頂替薛蟠去了南疆,然後讓薛蟠本人在京城等朝廷大赦天下。”
永昌帝冷哼一聲,卻也沒說什麼。
戴權假裝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還有一件事......”
“說。”永昌帝望著他。
戴權:“王子騰還給內務府負責選秀的主官寫了封信,請他關照參加內務府選秀的薛家女。”
大順朝的選秀分為兩種,一是“三年一選”的妃嬪選秀,由禮部聯合宗人府、內務府舉辦,專門為皇帝遴選後妃。
另一種就是“一年一選”的內務府選秀,內務府管的就是皇帝大宅裡的家事,內務府選秀就是從內務府官員、皇商的家族中挑選符合條件的女子,作為女官,入宮伺候各宮後妃,或是成為公主、郡主入學陪侍。當然了,運氣好的被皇帝看上了,得到恩寵,也可以成為低級妃嬪。
永昌帝把臉一翻,對戴權問道:“內務府是不是每年都會把那些送了好處的人請托的女子送進宮裡?”
戴權:“回皇上的話,內務府每年都會夾帶幾名女子,不過並不收取賄賂,都是有關係委托的,或是今後對他們有幫助的。”
“哼”了一聲,永昌帝:“這比貪財更可惡!他們這是私自結交外官,嚴重一點可以說是結黨......查,凡是和此事有關的人,一個也不能饒!主官杖斃,其餘人等流放南疆。”
戴權:“是。”
永昌帝:“......告訴內務府其他人,雖然選的是伺候人的女官,但也要是清白正經的人家。還有,給王子騰去一道密旨,告訴他不要總想著通過歪門邪道鑽營取巧手段謀利......乾一點實事出來!”
戴權:“是。”
永昌帝習慣地端起了茶碗,又想起了:“對了,李虎練兵練的怎麼樣了?”
戴權一笑:“不是老奴替李虎說話,他練兵確實有一手。彆看就是整日帶著一群青壯跑步、站隊,但那些青壯的精氣神一天一個樣......幾位老將軍看了,都說好好操練一番,再見見血,不會比老卒差太多。”
永昌帝吃了一驚:“當真?”
戴權:“幾位老將軍是這麼說的。”
永昌帝點了點頭:“成軍的時候,你親自去瞧瞧。”
就在這時,當值大太監領著午門當值大太監捧著一份上麵粘了雞毛的軍報走到了門邊。
午門當值大太監:“啟奏皇上,河套大捷!”
戴權大步走了過去,一把搶過軍報折奔永昌帝身邊。
永昌帝一把接過軍報,撕開封口展看,接著從龍椅上站起,大聲說道:“打得好!”
不到半個時辰,河套大捷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京城,上至六部九卿,下到茶樓酒肆,連販夫走卒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