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抬眸,楚穆俊逸的臉龐便近在咫尺。
月色下的他,五官棱角分明,那雙眸子,在昏暗的夜色裡,竟如那夜空中的星星點點,煞是迷人。
而她與他四目相對間,便差點要溺斃在那一灘幽深裡。
楚穆亦是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從她細如柳葉的眉,到波光瀲灩的眸子、小巧高挺的鼻子,最後落在那不點而紅的櫻唇上。
就在他貼近她,準備壓上它的時候,阮棠回過神來。
她幾乎是本能地,抬手便推了他一把。
楚穆本就沒有防備,被她這麼一推,差點跌坐在地。
好在自己有功力在身,及時穩住了身形。
不過他的臉色也由一開始的含情脈脈,變得冷沉漠然。
阮棠從軟塌上爬了起來,踉踉蹌蹌地站在地上,才急忙開口道:
“殿下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要是被人看到了可不得了。”
要是被人發現他一個男人深夜闖入她的院子裡,那她就是死路一條。
而且這廝到底是什麼時候來?怎麼來的?
總不會是光明正大地從靖安侯府的大門進來的吧?若是這樣,也不能來她的院子啊。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他悄摸來的。
這人真是想要害死她啊!
楚穆斂了斂身上的冷沉之色,不答反問:“身上的傷,可有好好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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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遲疑地點點頭,但秀眉也不由地擰了起來。
您老人家悄摸來這裡就為了問一句這個嗎?
“我已好多了,勞煩殿下掛心了,殿下若是沒什麼事,還請趕緊離開。”
她這院子,阿貓阿狗都能隨便出入,誰知道下一刻,又會是哪個闖進來?
就像剛剛的阮長歡一般,根本不會顧忌自己一星半點,來去自如。
誰知道她會不會發神經,突然折返回來呢?
要是被她逮著自己一點把柄,日後想要拉她下水,便要投鼠忌器了。
楚穆沒想到自己剛來就被趕,臉色更加難看了。
但阮棠哪裡顧得上這些,隻想要他趕緊離開的好,彆出了什麼幺蛾子。
她的事好不容易才有點轉機,可不能全給他毀了去。
“殿下,我求你了,煩請你快快離開。”
但,好一會兒,他都沒有動作,好似不想離開的模樣,阮棠頓時急了,一拐一瘸走到他身邊,而後抬手便去推搡他。
“求殿下憐惜,趕緊離開好嗎?”
但楚穆並不想如她意。
“皇天之下,莫非皇土,本王是這大周的王爺,本王想去哪便去哪,還由不得你左右本王。”
說著,直接在她剛才躺的那個軟榻上坐下。
阮棠被她氣得胸悶,誰不知你是這大周的大爺,可是你去哪不好,來她一個未出閣姑娘的院子,是嫌刀子紮不死她,想要讓她浸豬籠淹死嗎?
這麼歹毒?
“那殿下你要怎樣才能離開?”
楚穆抬眸冷冷地睨著她,“哼,想要本王離開也不是不行,你過來……”
阮棠哪裡不知他的心思,這人腦子裡都是些黃色廢料。
阮棠根本不想過去。
但楚穆見她杵著不動,乾脆在那軟榻上躺下,雙手枕在腦袋後麵,閉上了雙眼。
阮棠第一次見識他這麼無賴的一麵。
若不是這個朝代該死的製度,若不是她沒有辦法以一人之力去抵抗這萬惡的封建思想,她才不會怕他呢。
可現在,她就是魚肉,任他宰割。
阮棠憤恨地瘸著腿朝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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