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特站在二樓的露台上,背著手看著庭院之中的兩人:“上來吧,有什麼事情,我們屋裡說。”
看到萊特之後,愛洛頓時氣哼哼的拉著珍妮順著樓梯朝二樓衝來。
從樓梯口傳來的噔噔噔聲就能聽出來,愛洛現在十分的生氣,處於暴走的邊緣。
跟隨在她身後的珍妮,則是一臉哭笑不得的樣子。
等見到萊特之後,珍妮對著他聳了聳肩頭:“你自己惹出來的事情,自己解決吧。”
“我惹出來的事情?”
萊特一臉的莫名其妙:“我不記得我這些天有做什麼離譜的事情啊。”
“有!神使大人!您剛剛就做了一件十分離譜的事情。您怎麼能,您怎麼能答應他們呢?
您……您!”
愛洛說著說著,眼淚奪眶而出,整個人泣不成聲,連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
萊特無奈的看向了珍妮,後者歎了口氣,隨即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了出來。
原來,愛洛帶著珍妮回家之後,就跟她的紅衣大主教父親狠狠地吵了一架。
本來是父慈子孝的父女倆,再次見麵卻因為對光明教義的理解,與光明神教未來發展的方向產生了分歧。
兩人從夜晚辯論到了白天,又從白天互相喊到了晚上,最終被實在忍受不了的光明騎士長母親,一人一個過肩摔給整消停了。
父女兩個礙於過肩摔的威懾,這兩三天也確實沒有再繼續爭論。
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們父女倆的嗓子都已經廢掉了,經不起又一輪高強度的辯經了。
但服氣,是不可能服氣的。
而且事實上,父女之間的爭鬥,是身為女兒的聖女愛洛,占據了一定的上峰。
作為天才少女,愛洛對於萊特的光明理論十分推崇,學習的很快,甚至能夠舉一反三。
而且在日常的學習之中,她也無意之中學會了萊特的詭辯思維。
稍稍一用,就打的紅衣大主教潰不成軍。
但奈何人家身份強勢碾壓,在家是一家之主,在外是她頂頭上司紅衣大主教。
但無論如何,兩人對於萊特這些天來的行蹤都十分關注。
一來是出於本職工作的需要,二來也是為了從中找到一些能夠擊潰對方的論點依據。
平靜的三天轉眼即逝,這兩父女也是覺得過程過於平淡,實在是沒有什麼爆點。
直到剛剛不久,萊特接受了教皇的授禮儀式,準備正式加入光明神教之中,擔任要職。
這一下,可是被紅衣大主教抓住了把柄,將自己女兒殺了個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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辯論輸了的愛洛氣不過,這才跑來找神使大人,想要問個清楚。
看著依舊在啜泣的愛洛,萊特也是沒想到,自己的一言一行,竟然成為了父女兩個戰鬥的炮彈。
“愛洛,你為什麼反感我加入光明神庭呢?”
“神使大人,我覺得您……不能跟那些人同流合汙!您進入其中,一定會被汙水侵染的。
難道說,這才是您真正的目的?”
萊特哈哈大笑,隨後降下了憐憫的眼神。
“愛洛,還記得我在聖山的時候,跟你說過嗎?
這世上,有很多光。
燈塔是光,火把是光,太陽也是光。
光,為迷途的人指引了回家的道路。幫他們撕碎了黑暗,帶回了微暖的港灣。
對嗎?”
“是!是的!”
萊特深處手掌,一團光明緩緩浮現。
“可如果,如果一艘船遁入黑暗之中,離開岸邊太遠太遠,遠到已經看不到海岸邊燈塔的指引之光時,又該如何搭救他們呢?”
“這……”
“很簡單,我來成為光就好了。”
萊特攤開雙手,渾身撒發著神聖的光明。
“我,將登船而上!我,將指引方向!
假若黑暗籠罩萬物,我將是那黑暗之中那最後的一道曙光,以雷霆擊碎黑暗!
將迷途的船隻,帶回人間!
愛洛你記得!
若是我們一直站在黑暗之外,就一定會有光明無法觸及的地方。
隻有以身入局,才能抵達最黑暗的中心!
也隻有這樣,才能真正的徹底的驅散黑暗!
如果不是抱著與黑暗同歸於儘的覺悟,又怎麼與黑暗不死不休?
正所謂!
我不入黑暗,誰入黑暗?”
愛洛聽完之後,咣當一聲跪倒在地,豆大的眼淚啪嗒啪嗒的砸在了地板上。
“神使大人!您真的是太偉大了!你高潔的靈魂宛若太陽一樣熾熱雄壯!
我竟然曾經懷疑這樣的您,我真的是……無地自容!
請懲罰我!狠狠地懲罰我!
讓我為我的無知與愚昧,付出代價吧!”
萊特聽完之後,站在了愛洛身前:“你,確實應該受懲罰。
我就罰你,去給你父親道歉。”
“啊?什麼?!為什麼?”
“伱與他爭辯,是你的不對。我教授你知識,不是為了讓你辯贏誰的,而是讓你用來普度信眾的。
你隻為爭一時之輸贏,卻忘記了信仰的初衷。
對自己的父親尚且如此,又如何去麵對普羅大眾?
去向你的父親道歉。
道歉並不是因為你的觀點錯了,而是因為你不應該沉迷於觀點對錯的爭辯。
你去爭辯,恰恰是因為你對自己觀點是否正確並不確信。
若你堅持本心,豈會被他人的質疑而擾動心念?
你若花開,蝴蝶自來。”
愛洛聽了之後,隻覺得好像聽懂了,又仿佛沒有聽懂。
這種似是而非又蘊含著某種哲理的話,讓她十分的激動。
“神使大人,愛洛受教了,愛洛這就回去向父親大人道歉!”
聖女愛洛說完之後轉身就走,萊特連忙給珍妮使了個眼神,讓她繼續貼身保護。
珍妮心領神會,連忙轉身追了上去。
但走之前,她悄悄丟給了萊特一遝信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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