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停靠在岸邊的打撈船上。
一名足有兩米高的女船長瞥見了不遠處的黑天鵝號,對身邊的鷹鉤鼻男子說道。
“小弗裡德,黑天鵝號回港了,我記得……你之前就在那船上當水手吧?”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天那艘船,就要並入公爵大人的艦隊了。”
聽到這話,正在擦拭著水手刀的弗裡德動作一頓,而後好似毫不在意般說道。
“沒錯,那又怎樣?”
“嗬,小弗裡德你還真是不坦率。”
女船長笑嗬嗬的說道:“之前喝醉後,嘴裡嘟囔著黑天鵝號和老船長的人是誰呢?”
弗裡德表情一僵,隨後歎了口氣道:“我追隨的是值得尊敬的老船長,而不是那位年輕魯莽的現任船長。”
“所以說,現在的黑天鵝號,已經和我沒關係了。”
“那真是令人遺憾。”
女船長說道:“沒能留住你這樣的優秀水手,是那位船長的損失。”
就在這時,一名水手剛從岸上走回甲板,衝弗裡德擠眉弄眼道。
“嘿,弗裡德!你的上任船長,可是在島上搞出了個大新聞!”
“什麼新聞?”
“血狼漢森知道吧?他的懸賞被夏恩拿下了!”
“嗯?”
聽到這個消息,弗裡德怔了怔,遲疑道:“你是說,血狼漢森和他的血狼號,被夏恩乾掉了?”
“是不是他乾掉的不知道,但夏恩確實把血狼漢森的腦袋帶了回來,還有滿滿一船的戰利品!”
這名水手臉上滿是驚歎之色:“你是不知道,光是搬運船上的戰利品,都運了三四趟。”
“這下夏恩算是發家致富了,彆說還清欠款,在島上買棟房子都夠了!”
他語氣中的豔羨幾乎要滿溢出來。
對他們這類海上討生活的水手來說,最大的心願就是在島上買一棟自己的房子,從此不用冒著生命危險出海。
“……”
弗裡德沉默了。
他實在難以把“剿滅血狼海盜團”這件事,和記憶裡怯懦軟弱的夏恩聯係在一起。
難道僅僅一次出海,就足以讓一個人有這麼大的變化?
弗裡德看向不遠處熟悉的黑天鵝號,久久無言,心緒複雜無比。
……
……
漁船甲板上。
賈尼也從水手口中聽聞了這個消息,神色立即陰沉下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水手辯解道:“是真的,胡佛先生都把賞金送到黑天鵝號上了!”
“胡佛先生……”
聽到這個名字,賈尼心中再無僥幸,臉色不禁有些發白。
在公爵島上,各航船受七海聯邦的律法約束,維持著一定程度的秩序。
但律法對強者的約束力向來有限。
七海聯邦中,更有“刑不上秘途”的說法。
況且,就算在島上相安無事,倘若到海上遇見了黑天鵝號呢?
夏恩連血狼號都擊沉了,對付自己這一艘小漁船,豈不是輕輕鬆鬆?
想到這裡,賈尼心中一陣後悔。
你說你嘴賤什麼?
偏偏要去撩撥他兩句!
萬一將來夏恩報複自己怎麼辦?
另一邊,雷納特表情恍惚,仍沒從這消息帶來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這時,他才明白,夏恩先前為何是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態度。
在這番戰績麵前,自己先前的表現,無疑像小醜一般可笑。
“要是我還在黑天鵝號上,那些豐厚的戰利品,興許還有我的一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