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陳皮水放到一邊,準備打開桌上的台燈來補光。屋子裡暖黃色的光有些暗了,工作時還是得提高亮度。
商洛把手擱在台燈的開關上。
商洛撥動了開關。
“砰”得一聲響,台燈碎了,頭頂的燈泡也炸裂了。4年都沒壞的精工燈泡現在成了粉末,玻璃渣子都落進了茶杯裡。
“好家夥我這是煉成什麼神功了?”他難以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一直以來,他覺得自己的“靈感”搞不好就是氣感,他可以感受到靈氣。
“如果是靈氣,那應該有靈根?那我這是什麼靈根?炸燈泡的是雷靈根?”
忽然,電話響了。正在盤算著要修雷法的商洛聽到了電話,隻能起身去接。
10秒後,他放下了電話。
“搞什麼嘛,害得我以為自己可以修仙了,原來是發電廠出事了。我就覺得奇怪,距離發電機發明還不到10年,怎麼這麼快就用民用電網了?幸好這不要錢,要不然這三天兩頭斷電,我可不付電費。”
這次斷電比前麵幾次更離譜。前幾次隻是突然滅燈,這次連燈泡都炸了。下次誰知道會炸什麼東西。
但電話打來可不是道歉的。那電話是叫他回去救場的——這也是為什麼店麵沒開得離衛城太遠。像現在這樣有急事,老商可以馬上趕過去。雖然老商不在,那邊說無論如何都要過來請人,商洛準備等見麵再找個理由搪塞一下。
不一會,一輛越野軍車停在了門口。
“商先生在嗎?”
“他出去了。”商洛從內室裡探出腦袋。他離工作台遠遠的,生怕有人看見他確實能乾活。
“你是啊,你是小商先生是吧?五台山軍匠教習所很有名的那個,聽說你有七竅玲瓏心?”
“額是有人這麼說。”
那是小時候的事了。
商洛記得,自己有時候會因為“格物”而出神,口中還念念有詞,被老師開玩笑說是“小比乾”,因為有著“七竅玲瓏心”的比乾也可以和世間萬物進行溝通。
如果比乾那個時候有鬨鐘的話,憑借著“七竅玲瓏心”的天賦和鬨鐘搞好關係,那他少說也能當個八級鉗工。
“那正好,趕緊跟我走一趟。你要是能修好,履曆裡麵能好好記上一筆呢。我們都搞不懂那玩意兒到底怎麼轉,衛所裡麵的老軍匠也不太搞得懂。發電機是新玩意兒,近些年才有的。”
商洛本來還想推脫,但那個衛所兵走進來拽著他就往車上走“沒事!就去看看!看一下!修不好不怪你!”
說著,他就把商洛按到了後座。越野車掉了個頭就開回衛城,一路開到工匠區的發電廠。
一路上暢通無阻,車一直開到了機房大門口。大門開著,剛一下車這些機器的轟鳴就震得他耳膜有些疼。蒸汽機在正常運作,但廠房裡麵的燈卻也是關著的。
那是一台剛剛發明沒兩年的塔式高速蒸汽機,能夠以每分鐘450轉的高轉速輸出強勁的動力。每一個氣缸和活塞都由專業人士精工打造,即使是在整個帝國都不到200台。裝在隔壁廠房的鍋爐同樣也是高級貨。
這家發電廠是全球是第一批建好的,真正意義上的發電廠——在此前電燈其實已經被廣泛地使用了。但和工廠裡麵的那些蒸汽機一樣,使用電燈的建築也會自備一台小型蒸汽機搭配發電機來發電。
舊金山這裡的發電廠帶有實驗性質,因為這裡在實驗“電網”和“遠距離輸電”兩項新技術。有了電網,供電就可以在發電廠內集中,用電的地方就不需要再自備發電機了。這是具有革命意義的新技術,新技術自然也會出新的問題。
“所以問題是那個大家夥?”
“不是,是小的。”衛所兵指著蒸汽機連杆旁邊的一台小得多的機器。紅藍兩色的電纜就從上麵一直連接到外麵。那就是發電機,此時的發電機禁止不動,上麵貼了張黃紙符咒。
三個老鉗工正背對著大門,站在發電機前麵雙手合十念念有詞。麵前的紅板凳上擺了三聽綠罐的旺崽牛奶,還有三根香煙。三個人一邊念著什麼一邊對紅板凳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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