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鬢因為承受巨大痛苦,而顯現的微妙神情消失不見,一直不停波動的氣息,快速歸於平靜,隨即迅速收斂。
氣息收斂後的冷豔,給人的感覺,隻剩一個‘冷’字。
若非早知對方修為境界,再看此時的冷豔,蘇十二甚至不會想到,這竟是一個實力通天的元嬰期巨擘。
除此之外,對方雙手十指纖細,宛如青蔥白玉,看起來極為吸睛。隻是,那絲絲縷縷環繞指尖的千載寒氣,卻讓人不禁望而生畏。
蘇十二毫不懷疑,這樣一雙手,對金丹期以及以下修士而言,一旦觸碰,就算不死也要重傷!
能如此輕鬆借助千載寒氣修煉,並將其化為助力。
莫說金丹期,就算尋常元嬰修士,也未必能做到這般輕鬆自如。
看來這位冷前輩,所修功法必定是冰係一脈。
隻是……看她心性,似乎也絕非優柔寡斷之人。為何數百年前,會隻是將做得多端的侯四海以陣法封印,而非取其性命呢?
遙望麵前身影,蘇十二腦海中快速閃過多個念頭。
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冷豔前輩,必定跟侯四海有著某種關係或者牽連。
但他也清楚,此刻不是多問的時候。
深吸一口氣,蘇十二迅速起身,嘴角帶著淡淡微笑,拱手抱拳向對方開口,“恭喜冷前輩恢複傷勢!更多謝前輩贈送靈丹妙藥,助晚輩師徒療養傷勢,恢複修為。”
蘇十二話音方落,冷豔雙手倒背身後,披著鵝毛大氅漫步雪中來到蘇十二身前不遠處。
“不必如此客氣!事情經過天虹都已經與我說明。”
“幻星宗此番遭劫,幾乎差點被滅宗!如此危機能得以化解,全賴你從中奮力周旋。”
“要說謝,也該是我代幻星宗上下向你道謝才是。”
淡然聲音響起,明明是在說著感慨、感謝的話語。可冷豔的神情,就如眼前這三座冰峰,冷到極致,毫無半點情緒波瀾。
“前輩言重,身為幻星宗一員,宗門有難,晚輩又豈能坐視不管。”
“晚輩所做這些不過是分所當為,不值得一提。倒是大趙皇朝之人能退,前輩在關鍵時刻趕到才是關鍵。”
蘇十二略微躬身,麵帶微笑,語速飛快地說著。
他態度恭敬,一席話下來,更絲毫不攬半點功勞,更是滴水不漏。
當然,他此行之所以前來,本意也全因封緋小丫頭在此。不過眼下事情既然圓滿解決,也自然沒必要去刻意強調。
至於功勞,自己攬不攬功並不重要,在場見證之人無數,全都看得真切,若真要論功行賞,屬於自己的好處肯定是跑不掉。
“若無前輩作為信仰支撐,眾人也絕不可能有堅持的勇氣。說功,前輩才是真的功不可……”
蘇十二心念澄明,說著更是不動聲色一個馬屁拍了過去。
可他話沒等說完,就被冷豔出聲打斷。
“是功是過,宗門眾人都是見證。此戰,與我無關!”
“聽說此戰,你不止重傷,更在大戰中損毀一件二品法寶。”
“既是為宗門出力,又豈能讓你平白損失。這是宗門秘寶閣令牌,持此令牌,你可以隨時前往宗門秘寶閣,任意選取一件三品法寶!”
冷豔漠然開口,言罷取出一枚寒冰玄鐵所製令牌,甩手丟給蘇十二。
明明臉色沒什麼變化,蘇十二卻不禁眉頭一挑,仿佛有冰冷寒風迎麵吹來。
嗯?我好像並未得罪她?為何感覺,她對我的態度似乎一下子疏遠許多。這……又是何緣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