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時候閒著沒事,最愛跟人扯閒篇。
特彆是他們大隊的社員沈綰,做山貨生意,帶大隊的人掙錢。
紀江囤了不少君子蘭,就等著某天暴富的事。
劉叔講了沒有一百遍,也有幾十遍。
要不然劉叔他侄兒看到這個新聞,也不會巴巴的跑來跟他說。
劉叔不識字。
他侄兒小學沒讀完,也隻能認一半猜一半。
加上劉叔平時沒少被張桂花洗腦,說紀江把東西一賣,到時候比鎮長還有錢。
所以當他聽到侄兒說,報紙上寫著限製君子蘭買賣的時候。
才會一臉不信,跑來找識字的沈綰問問。
沈綰聽到劉叔這話,心頭一跳。
接過報紙,展開細看。
三分鐘之後,沈綰將報紙合上,深深的出了一口氣。
她對上劉叔的眼睛,蓋棺定論:“上麵的確開始限製君子蘭買賣了。”
劉叔先是瞪大眼睛,隨後重重的鬆了一口氣:“還好。”
他之前還勸他侄兒去做君子蘭生意呢。
還好他侄兒還沒借到錢,這條新聞就出來了,不然他侄兒指定跟他沒完。
沈綰也跟著點頭:“確實,還好。”她之前隻是覺得,上麵估計著要開始整頓君子蘭市場。
但是沒想到,動作居然這麼快。
如果她昨天沒去鎮上。
又或者被紀江搗亂,沒把東西賣出去。
那豈不是就沒機會賺到那800了?
劉叔將報紙塞回褲腰帶裡,回去跟侄兒報喜。
沈綰則心有餘悸的繼續清點那些山貨。
報紙上開始整頓君子蘭交易的新聞,再次提醒了沈綰。
掙這種快錢,風險實在太大了。
以後能不乾,就彆乾了。
周嬸子進門的時候,沈綰正在把劉叔送來的山貨,按照個頭分類。
她急哄哄道:“唉喲,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弄山貨,快去跟我一起去看笑話吧。”
沈綰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什麼笑話?”
周嬸子“嘖”
一聲:“咱們大隊,除了紀家,還有誰能三天兩頭的鬨笑話?”
沈綰聽周嬸子劈裡啪啦說了一堆,才搞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劉叔跟侄兒報完喜後,又拿著報紙去找紀江,讓他不要想不開。
紀江一頭霧水,說自己有啥想不開的?
劉叔把君子蘭的事說了,還把報紙也遞給紀江。
結果紀江不僅把報紙撕了個粉碎。
還跟張桂花、劉美珍合起夥來,把劉叔罵了一頓,說他不盼著點好的。
周嬸子:“咱們現在趕快去看,張桂花估計還在罵街。”
“要我說,老劉也是倒黴,好心提醒,結果人家壓根不領情。”
沈綰聽明白了怎麼回事,搖了搖頭:“周嬸子你去吧,我不去。”
她煩紀江都來不及,才不想去看他。
紀江做生意賠了個精光的戲碼,她上輩子早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隻是上輩子有自己給他兜底,所以他才能一直頂著“紀老板”
的名頭,在外麵招搖撞騙。
這輩子,他怕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周嬸子本來想著,按照沈綰跟紀家的過節,肯定巴不得見紀家倒黴。
帶她去看熱鬨,她指定開心。
結果沈綰壓根不感興趣。
周嬸子悻悻道:“你不去我去,等我回來,再給你說後來怎麼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