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愁容的看著張桂花:“媽,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這在聊天。”
張桂花一頭霧水:“咋的了?”
紀江從懷裡掏出一張報紙,指著上麵的一行大字:“農機廠今天摘牌了。”
張桂花莫名其妙:“農機廠摘牌,關咱什麼事,咱家又沒有人在農機廠上班。”
張桂花話音剛落,立馬反應過來。
她一拍大腿:“唉喲,顧衛東不是在農機廠上班嗎?難怪最近整天縮在大隊裡,原來是沒工作了,隻能討好沈綰,吃沈綰的軟飯!”
紀江歎了一口氣:“媽,你彆這樣說。
雖然衛東先背叛了我,但我還是把他當我的好兄弟。”
“他要是知道,農機廠已經正式摘牌了,肯定傷心。
我想帶點東西,過去安慰安慰他。”
張桂花聽到兒子竟然還要給顧衛東提東西去,差點急了。
但旁邊站著這麼多社員,張桂花不想讓兒子丟了麵子,又不好反駁。
突然,張桂花眼珠子一轉,蹭的一下站起來:“我跟你一起去。”
旁邊一起嘮嗑的社員,聽到顧衛東工作沒了。
頓時也顧不上聊天了,起身一起去看熱鬨。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到沈綰老屋門口。沈綰聽到敲門聲,去開門。
看到站在門口的紀江和張桂花,後麵還跟著一群社員,下意識就想關門。
紀江一把拉住門,解釋道:“沈綰,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顧衛東的。”
沈綰狐疑的打量紀江:“你找顧衛東乾什麼?”
下一秒,顧衛東出現在沈綰身後:“找我有事?”
紀江對上顧衛東的視線,下意識的一抖。
很快他又重新挺直脊背,笑道:“顧衛東,我聽說農機廠今天摘牌,怕你難受,所以過來陪你說說話。”
顧衛東的視線,在紀江還有他身後那群人身上掃過。
然後收回眼神:“不必。”
紀江皺眉:“衛東,都什麼時候了,你就彆逞強了。
我知道你退伍回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工作。
結果說沒就沒,心裡肯定難受。”
“我帶了酒跟肉,咱們兄弟倆好好喝一杯。
你有什麼不開心的,儘管跟我說。”
“說完以後,我再看看能不能幫你想辦法,再找一個工作。”
沈綰見紀江話說得漂亮。
眼裡的擔憂下麵,卻全都是隱藏不住的幸災樂禍。
沈綰沒好氣道:“誰說顧衛東下崗了?農機廠沒了就沒了,顧衛東難道非得吊死在農機廠裡,不能乾彆的工作。”
紀江歎了一口氣,沒有看向沈綰。
而是一臉失望的衝顧衛東道:“衛東,難道你以後真的準備,就幫沈綰乾活了?你這樣吃軟飯,難道不是丟我們男人的臉嗎?”
說完,紀江還給張桂花使了個眼色。
張桂花趕忙道:“可不是嘛,咱們大隊就沒有這麼窩囊的男人!”
沈綰一臉惱火,這些人說得太難聽。
她直接兩口唾沫吐在紀江和張桂花臉上:“你們倆閒得要死了,跑我這來搬弄是非。”
“你兒子天天窩在家,屁事不乾當大爺。
一把年紀了還啃老,難道這就不窩囊了?說彆人之前,先把自己的屁股給擦乾淨吧!”
張桂花擦掉臉上的口水,氣得跳腳。
她剛張嘴,準備跟沈綰對罵。
身後一個洪亮的男聲,完全將她的聲音給壓下:“東哥,嫂子!
快,把門給打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