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吟了好一會，然後幽幽道：“是我對不起你小叔，毀了他一輩子。”
每次提到當年那事。
寧老太太在小兒子麵前，都一口咬定，說她是為了小兒子好。
但這些年，寧老太太其實每天都在後悔，恨自己當初為什麼要那樣做。
隻是不好意思在小兒子麵前承認而已。
寧月已經是第二次聽到，奶奶提起當年的事了。
她隱隱覺得，當年肯定發生了什麼大事。
寧月朝寧老太太打聽：“奶奶，到底是什麼事啊，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寧老太太張嘴，正要回答。
突然話題一轉，看向寧月：“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看到你在打電話，跟誰啊？”
寧月冷不丁聽到這問題，渾身一僵。
她咽了下口水，乾笑兩聲：“沒誰，一個朋友。”
寧老太太將信將疑的點頭：“行，你小叔還生著你氣的，你這段時間一定要老實點，千萬彆做什麼惹他生氣的事。”
寧月點頭如搗蒜：“知道了，奶奶您還不放心我啊，我最聽話了。”
……江潮生最近一心搞糧食批條，忙得腳不沾地，連著一兩天都沒在沈綰家露麵。
沈綰不覺得這有什麼。
倒是顧母跟沈老太太，有些不習慣。
她們跟沈綰打聽：“小江最近乾什麼去了，怎麼都沒過來看我們？”
沈綰跟兩個老太太解釋之後。
兩個老太太點頭：“小江忙自己的事業，挺好挺好，那孩子單純，你跟衛東有空的時候，也多幫幫他。”
沈綰聽到這話，麵上乖巧的點頭。
心裡卻想著，憑江家的背景，哪用得著她去幫忙。
沈綰雖說這樣想，但還是抽空去看了眼江潮生。
可當她跟江潮生見麵的時候，卻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
江潮生膚色偏白，因此眼底的黑眼圈格外明顯。
臉上更是胡子拉碴，大背頭成了雞窩。
沈綰後退了兩步：“你是去搞批條，還是要飯，怎麼成這樣了？”
江潮生嚎啕大哭：“我現在才知道，你們這些普通人，做生意不容易啊！”
沈綰：……
有點被冒犯到了。
江潮生不做酒店，一心想乾糧倉的消息，很快就傳回了港市。
江父那邊聽說後，勃然大怒，切斷了所有給江潮生的援助。
導致江潮生現在乾什麼，都得靠自己，彆人還不給他麵子。
沈綰見江潮生可憐，想要幫他一把。
便讓他專心跑批條。
其他的雜事，她幫江潮生跑。
畢竟當初沈綰為了自己廠子的事，沒少在鵬城大街小巷轉悠。
辦些零碎的手續之類的，簡直得心應手。
沈綰出門，幫江潮生找糧倉選址。
走著走著，突然覺得不對勁。
總感覺後麵有人跟著似的。
沈綰猛的轉頭，身後隻有來往的行人，並沒有什麼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