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跟這樣的人在一起,肯定會影響兒子的前途。
寧老太太每次跟小兒子說起這事。
小兒子都會冷著臉,讓她不要插手。
而小兒子越是表現出對那個工廠女工的在意。
寧老太太就越覺得,絕對不能讓這兩個人在一起。
這才哪到哪啊。
就勾得她一向聽話懂事的小兒子,這樣下自己臉子。
兩人要真走到一起了,她兒子還會認她這個媽嗎?
於是。
寧老太太趁著寧傅禮去外地出差,讓人把那個女人叫到麵前,狠狠羞辱了一頓。
並且警告寧傅禮身邊的所有人,不準幫著那個女人聯係寧傅禮。
寧月想知道,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見寧老太太停下來,皺著眉催促:“然後呢,奶奶你倒是說啊!”
寧老太太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
這才繼續說道:“你小叔那次出差,正好遇到了點事。
本來一個星期就該回來的,硬是拖了一個月。”
“我把那個女人叫到跟前罵的事,並沒有避諱其他人。”“所以那女人回廠子後,應該是被其他人笑話了,再加上她又聯係不到你小叔。”
“在廠子裡的閒言碎語裡,生熬了一個月,給你小叔留了封信,然後就辭職走了。”
寧月不滿:“奶奶,你怎麼還能讓那個女人給小叔留信呢?那不是故意給小叔留念想嗎!”
寧老太太幽幽道:“我當年也是這樣想的。”
所以寧老太太當時,還特意將信拆開看過。
當她看到,信裡說的。
那個女人要去鵬城相親結婚,讓寧傅禮永遠不要再聯係。
這才放心,讓那封信留在寧傅禮的辦公桌上。
留著這封信,正好讓兒子死心。
專心走仕途,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
寧月還以為,小叔生下來就是這幅威嚴的樣子。
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過去。
寧月冷笑:“奶奶,你以前說,小叔心裡恨你,難道就是因為那個女人?”
“您是他媽,為了他好,他一點也不懂你的良苦用心。”
寧老太太紅了眼眶:“可不是嗎,恨了好多年呢。”
寧傅禮出差回來,看到桌上的信。
知道了寧老太太的所作所為後,直接跟寧老太太大吵了一架。
然後不管不顧的跑到鵬城。
瘋了一樣,將鵬城翻了個底朝天。
那時候的鵬城,還是個小漁村。
寧傅禮每天早出晚歸。
在鵬城找了一個月,磨破了幾雙鞋,卻連那個女人的影子都沒找到。
寧省的領導每天打電話催,寧傅禮才不得不失魂落魄的回來。
因為這事,寧傅禮曾幾年沒有跟寧老太太說過一句話。
直到有一年,寧老太太生了場大病。
進手術室前,拉著寧傅禮哭著道歉,兩人的關係才緩和一些。
寧老太太說著,突然起身。
回屋翻了份已經泛黃脆邊的舊報紙出來。
寧老太太指著裡麵的一張優秀女工大合照道:“這就是那個女人。”
寧月順著寧老太太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看到照片上的那個,編著麻花辮,笑得燦爛的女人,眉頭猛地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