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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瑤光粗暴的扔進囚車,德妙一下醒了過來,爬起來就想反抗。
可瑤光那是什麼人?彆的不說,隻說她那一身怪力,換在其它地方可能會有許多對手,但在囚車內這麼狹窄的空間裡,瑤光就算狂妄的放言一句無敵,至少認識她的人中,沒一個會覺得她這話有什麼不妥。
對瑤光來說,對付一個不會武功的德妙,與對付一個剛剛出生的小雞仔沒什麼差彆,特彆是在囚車裡,想跑都沒地方跑。
不管德妙又鬨又叫的掙紮,瑤光隨便伸伸手,就把她重新鎖住。
這時柳隨風到了後院,並非是他聽到了什麼聲音,而是過來找瑤光一起吃飯,此時看到這一幕,也算巧合。
“發生什麼事了?”柳隨風走過來,看了眼德妙,又看了看瑤光,有些吃驚。
瑤光撇撇嘴,不屑朝德妙斜睨一眼,輕哼一聲:“還用說,這妖女想跑唄。”
她說得不清不楚,好在柳隨風心思縝密,四處看了幾眼,很快明白了,搖頭苦笑道:“這家夥,還真是防不勝防啊!”
見德妙盤從在囚車裡對自己怒目而視,柳隨風也不多言,從地上撿起之前她蒙眼睛的黑布,輕手抖了抖灰塵,上前又把她眼睛蒙住。想了想,又上前從德妙囚衣上擺處撕下一塊布料,團了團塞進德妙嘴裡,令她不能言語。
做完這一切,身後傳來瑤光的聲音,他轉身看去,就見瑤光正站在已經被喚醒的四個衙役麵前訓斥:“你們是傻瓜嗎?也不打聽打聽她是誰,就敢跟她對視。”
衙役們都低著頭,羞愧的恨不得鑽到土裡去,特彆是絡腮胡子,額頭頂著個紅彤彤的大包,非常滑稽。
柳隨風搖頭一笑,又檢查一遍德妙腳鐐,見沒什麼問題,這才重新鎖上了囚車,猶豫了一下,將鑰匙塞進自己腰囊裡,這才走過去拍了拍瑤光的肩膀,勸道:“好了,他們也是無心之失,念他們是初犯,就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吧。”
“哼!”瑤光說了一陣也沒了興致,翻了個白眼,氣呼呼的走了。
柳隨風笑了笑,也不勸她,轉身看著四個衙役,沉聲道:“我們這次押送的犯人非比尋常。你們也見識過了,她蠱惑人心的手段防不勝防,隻要一個眼神、一點聲音,都有可能控製住你,讓你聽從她的命令行事。所以你們必須格外小心!”
雖然柳隨風語氣也很嚴肅,可畢竟是就事論事,言語間也給眾人留了麵子,不像瑤光似的一張嘴就把大家說得跟廢物一樣。四個衙役都是鬆了口氣,連連點頭應是。
仔細看了看他們神色,見他們一個個心有餘悸的模樣,柳隨風也放心了,不過想到德妙本事,他也有些頭疼,想了想,又囑咐道:“這樣,從今以後,每次給德妙喂飯要兩人塞著耳朵同行,一人喂飯,一人在旁邊看著,以防不測。喂飯時隻能解開她的口塞,木枷不能打開,蒙眼布也不能動,一旦發現有任何異常,彆多想,先打暈她。”
衙役們都咬著牙點頭,絡腮胡子更是恨聲道:“放心吧大人,從今天開始,一天就喂她一頓,不讓她餓死就是了。”
柳隨風看著他腦門兒上紅亮紅亮的大包,有些想笑,拚命板著臉道:“倒不必如此苛刻,總之彆讓她再有機會施展手段就是了。”
說罷,他轉身準備離開,可想了想,又停住,指著德妙道:“她之前沒吃東西吧?這樣,趁我在這兒咱們先演練一次,看看有沒有問題。”
衙役們哪有會有意見?馬上點頭,按之前說好的法子動了起來。
之前德妙折騰一通,不知不覺間夜色深沉,已然入夜。
兩個衙役舉著火把,用棉花堵住了耳朵,站在德妙囚車兩側。絡腮胡子腦袋有些疼,馬臉衙役沒讓他上前,可他仍然扶著腰刀,站在囚車旁,如臨大敵的盯著德妙,看那模樣好像恨不得德妙再出點幺蛾子,也好讓他有機會報仇。
馬臉衙役很謹慎,打開囚車後上前,扯開了德妙嘴裡塞的布條,也不等她動手,把飯碗端到她嘴邊,粗暴往裡麵塞飯。
德妙也不反抗,衙役喂一口她就吃一口,慢慢地咀嚼著口中飯菜,整個人癱坐在囚車裡,渾身上下都透著股絕望的味道。
柳隨風淡淡看著,既不憐憫,也不憤恨,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
喂過了德妙後,馬臉衙役馬上把之前掉下的布團又塞回她嘴裡,然後仔細檢查鐐銬枷鎖蒙眼布,好一陣子才算折騰完,轉身朝柳隨風看去。
柳隨風點了點頭,笑道:“不錯,這樣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轉頭看了眼不遠處被瑤光打翻的飯桌,他笑了笑:“你們也沒吃吧,等下我過去再幫你們要一桌,晚上各位就辛苦一下,輪著值夜吧。”
“是,大人放心,咱們就算一宿不睡也一定把她看好了。”馬臉衙役抱拳,沉聲道。
“不必如此。”柳隨風擺了擺手,道:“輪流休息就行,明天還得趕路。”
接著,他又囑咐了幾句,轉身回到前麵大堂。
大堂裡,捕頭領著其他衙役正在吃飯,有人摸出骰子,大家一下子都興奮起來,急匆匆的往嘴裡塞了幾口,就換了另一桌開始玩上了,連柳隨風從後院回來他們都不知道。
見他們模樣,柳隨風也是無奈一笑,知道他們沒察覺到後院的變故,雖然有些氣他們警覺不高,可一來這些人並不是自己手下,再者有四人看著囚車也足夠了,畢竟德妙和薛涼都不會武功,隻要小心不給德妙機會施展手段,倒也不用太過緊張。
走到櫃台前,先是幫後院衙役們重訂了一桌飯菜,他抬頭四處看了看,沒見到瑤光身影,於是朝掌櫃的問道:“掌櫃的,和我們一起來的那位姑娘呢?”
“回大人話,那位姑娘剛剛上樓了。”掌櫃對柳隨風態度非常恭敬。
柳隨風點頭,朝樓上看了一眼,知道瑤光心結未解,心中一歎,也不多說。隨口點了兩個小菜,就著米飯吃完,跟捕頭打了個招呼後,他也起身上樓。
回到房間後,柳隨風並沒急著睡覺,而是在榻上盤膝打坐修煉。
之前他為救瑤光挨了洛東山兩刀,雖然在青雲觀將養一段日子,傷勢已經好了成,可畢竟還有些虛弱,元氣有所虧損。
換成普通人元氣虧損,就隻能慢慢將養,若是富裕的話也可以多吃點好東西進補。可柳隨風不同,因為修煉咆哮神功的緣故,時常都會消耗元氣,自然有一套專門恢複元氣的功法,此時手邊無事,到適合安靜修煉。
下麵捕頭衙役們玩了一陣,也收了手,出門在外調劑一下可以,但不可能為此熬夜,耽誤了休息。他們都有譜,知道這種事兒不能乾,否則就是不把自己性命當回事兒了。
夜色漸濃,客棧也慢慢變得靜謐,但外麵卻漸漸熱鬨起來,白天沒叫夠的知了都趁著夏末最後的時光爭分奪秒的引亢高歌,水渠小溪裡的青蛙蟾蜍們也奏響了求偶協奏曲
客棧後院,兩輛囚車並排停放,德妙和薛涼已經伴著蟬鳴蛙噪聲睡著了,但四個衙役仍然在旁邊警惕的巡邏看守。
他們都沒睡,本來打算按柳隨風的吩咐分成兩組輪著守夜,可之前發生的事的確把他們嚇怕了,都怕自己在睡夢中被人操控身體。為此幾人商量一陣,決定還是一起守夜,等過了二更再去一人叫醒前麵的同僚,讓他們過來替換。
夜色深沉,漸漸的連蟬鳴蛙噪都安靜了下來,隻零星的有幾聲輕響傳出。
忽然,一隻好似鴿子似的鳥雀呼扇著翅膀從夜空中飛來,輕輕落在了德妙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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