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謂則是神態如常,帶著笑意淡淡的說道:“不必理會他。”
王欽若忙諾諾點頭,看著寇準背影,又看了看身旁丁謂,慢慢挺直了腰板。
禦花園。
德妃劉娥一身華麗宮服,正站在花叢中,看似賞花,實則臉上帶著一絲淡淡哀愁,雙目失神,似在想著什麼往事。
身後兩個俏生生的小丫鬟低著頭,站在她身後,不言不動。
這時,趙恒興衝衝的走過來。
遠遠的看到他,兩個丫鬟忙低聲稟報:“娘娘,官家來了。”
劉娥啊了一聲回過神,收起愁緒,臉上擠出微笑,轉身上前見禮。
趙恒快步走過來,輕輕牽起她的小手,笑道:“愛妃無須如此多禮。”
劉娥看著趙恒滿臉喜色,美眸一轉,嬌笑問道:“官家滿麵春風,可是有什麼喜事?”
趙恒哈哈一笑,攜著劉娥的如玉小手,一邊散步一邊說道:“今日宮門之上降下天書,‘趙受命,興於宋,付與恒。居其器,守於正。世七百,九九定’事情已經傳開,民間百姓大為振奮,我也高興的很!。”
劉娥聽到這話,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看著趙恒興奮的表情,想了想溫柔的勸說:“官家,有句話妾身不知當講不當講。”
趙恒見到有朵花開的特彆漂亮,彎腰折花,笑眯眯地說道:“但說無妨。”
劉娥站在趙恒身邊,溫柔的說道:“官家,你是一國之君,乃是人主,一言一行都會被天下臣民效法解讀,鬼神之說,終究縹緲。你不該助長其風啊。”
趙恒一愣,停下了動作,扭頭看向她。
劉娥輕輕福禮,衣裙隨風而動,顯出曼妙身姿:“官家不要著惱,妾身以為,官家要做一位賢主明君,實在不應在神鬼之術上太過著迷。自古帝王,無論何等英明,迷信神鬼之術的,通常都栽了大跟頭。”
趙恒看著劉娥,沉默片刻後歎了口氣,對左右說道:“你們退下。”
左右行禮後默默的退下,花園附近隻剩下劉娥和趙恒二人。
趙恒對劉娥伸出了手:“娥娘,陪我走走。”
劉娥愣了一下,然後伸出了手,跟趙恒牽到了一起。
趙恒牽著劉娥的手,看著園中的景色,平靜的說道:“娥娘,你是否覺得近些年來,我有些太寵信那些道士了?”
劉娥陪著趙恒散著步,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做事必然有你的道理,隻是我擔心史官筆下會有些不堪之語。”
趙恒搖搖頭笑了,握住劉娥的手,麵向她站定:“你說的還是婉轉了,隻是相較於身後之名,我更擔心的是眼前的事。”
劉娥緊張起來:“可是遼國又蠢蠢欲動了?”
趙恒搖了搖頭:“不,不是外敵,而是內患。”
“內患?”劉娥臉色大變,她與旁的妃子不同,不喜歡那些琴棋書畫,女紅刺繡,平日裡最喜的一是花草,二是讀書。
花草且不去說,她最喜讀的不是什麼雜聞異誌,更不是聖人之言,反而是那些在旁人看來枯燥無味的史書一類。
所謂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
熟讀史書後,她自然深知外敵再猛再烈,也不如內患禍大。
是以一聽趙恒說起朝有內患,不由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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