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一步步逼向德妙,怒聲訓斥:“你所謂的治病救人,不過是以些奇異藥物,暫時消解病患的痛苦,可這過程中,卻也延誤了他們的救治時間,甚而害得許多人本來可以不死,也因延誤了治療而痛苦死去!”
“你還敢說你浩然正氣不行阿鼻之事?如此蛇蠍心腸!枉顧人命,把人間變成煉獄!你還敢說你一心向善?”
德妙瞠目結舌,瞪著包拯:“你!你胡言亂語!謀害貧道!”
包拯大怒:“筆錄口供都在這裡,你還敢狡辯!本官如今還帶了大量人證進京,此刻就候在宮門之外。”
德妙被他震懾住,一時無言。
“再說鄭禦使被害一案!你以為你做的案子天衣無縫嗎?”包拯雙目一瞪,指向德妙:“你可還記得洛東山此人?”
德妙囁嚅:“洛……洛東山又如何?”
包拯冷喝:“你的姘頭相好洛東山為你而死,他的部下各自散去淪落為賊,作案時被官府拿獲,已經把你夥同洛東山,殺害鄭禦使的真相合盤托出,這些人由泰安府押解著,業已在赴京路上!”
德妙吃驚地退了幾步。
趙恒冷冷地看向德妙:“來啊!把她給我拿下!”
幾名禁軍武士走向德妙。
德妙驚惶四顧,忽然一眼看到劉娥,急忙上前幾步,跪倒在劉娥麵前,張口想要求救。
劉娥微露驚容,屈指一彈,一道細小蠱蟲落在德妙頸上,奇異地沒入肌膚。
德妙張口,卻說不出話來,不禁又是驚恐又是害怕,不敢置信地看向劉娥。
見她無言,趙恒冷哼一聲:“哼!你已無話可說了嗎?把她給我拿下!”
侍衛們湧上,就想製住德妙。
可就在這時,德妙臉上突然露出凶狠之色,猛地往懷裡一掏,摸出一口小匣子。
站在皇帝不遠處的柳隨風看見她的舉動,大喝:“陛下小心!”
柳隨風閃到皇帝麵前,擋住。
德妙啟動小匣子,一蓬細如牛毛的細針猛然暴射出去,此物正是之前鬥姆天尊送給她的“暴雨梨花針”!
“出必見血,空回不祥;急中之急,暗器之王。”
像這般在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暗器,北鬥司豈能不知?
事實上,北鬥司不但知道,甚至在秘庫裡就有成品,甚至連製作之法,都有記載。
所以一看德妙掏出此物,柳隨風瞳孔猛得一縮,幾乎是在德妙啟動暗器之前,他就深吸口氣,施展出了咆哮神功。
“吼!”如龍如虎的聲音傳出,隨之而來的還有巨大的聲波氣浪。
聲浪席卷過去,淩厲射來的毒針倒卷回去。但暴雨梨花針發射呈扇麵,毒針的麵積很大,柳隨風的咆哮神功雖強,便也隻能把正麵的毒針震了回去,側麵的毒針卻有幾枚射向了太子。
好在太歲正站在太子一側,見此來不及多想,急步上前,一把將太子抱在懷裡,用後背迎向毒針。
“撲撲……”毒針入肉,幾枚毒針射在他的身上。
而另一頭,柳隨風施展的咆哮神功震回了毒針,德妙措手不及,身上也中了幾枚毒針。
暴雨梨花針有多麼歹毒,她又豈能不知,當下心裡大驚,一時間來不及再多想,驚慌失措之下,轉身就要逃跑。
江湖傳聞,這暴雨梨花針上塗有劇毒孔雀膽,見血封喉,無藥可救。
但德妙是什麼人?她雖然隻精通幻術,可彆忘了,驅使幻術時,要用到很多藥劑,也就是說,她本身就是一個用藥的大行家。
再說,暴雨梨花針在她手裡這麼久,她無論是為了免除誤傷,還是因為好奇,多多少少都有所研究。
孔雀膽雖毒,但她卻有自信可以解,甚至隻要能讓她回到自己房間,就有把握用現有的藥物暫時壓製住毒性。
可是此時此刻,她能逃得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