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家裡出來，一路上老太太都在和人打招呼，有人問起來顏素，老太太就笑嗬嗬地說是自己的孫女。
語氣親切，言辭真誠，顏素都跟著笑起來。
京市的八十年是全國各項政策試點的地方，也是全國最開放的地方的，隨著改革開放得到深入，服飾色彩開始變得豐富多彩。
服裝款式也更加多樣化，這一路走來，顏素已經看到喇叭褲，紅裙子，蝙蝠衫，甚至還有健美褲，衣服料子基本上是以的確良料子為主，男人多半是軍綠色的衣服，或者西裝套裝。
最讓顏素感慨的是，八十年代人的人，不管男人還是女人，不管老人還是小孩，發量那叫一個多。
好幾次，她差點沒管住自己的手，去摸一下。
純真的年代真好，洗發水是沒有高科技和狠活的，吃進嘴裡的都是純天然的，人民的幸福指數是最高的。
“你喜歡吃什麼？”兩人走了半個小時，來到一個很大的露天市場。
顏素溫聲說：“我不挑食，陳嬸的手藝很好，陳嬸做什麼我都喜歡吃！”
“喜歡吃也沒見你把自己吃胖！”
老太太瞪了她一眼：“會包餃子嗎？”
“會！”
“那就中午吃炸醬麵，晚上做幾個肉菜，包餃子吃！”
老太太怎麼安排顏素就怎麼回應，東西還沒買夠，菜籃子已經滿了。
顏素左手提著菜籃子，右手提著肉。
老太太看見她那和自己幾乎一樣瘦的胳膊，接過顏素手裡的肉，轉頭就往回走。
從始至終一句話沒說，顏素嘴角不住地上揚。
她看出來了，老太太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不說其實都看在眼裡。
顏素奶奶奶奶地叫著，一聲比一聲甜，老太太的心都要化了。
叮鈴鈴，一道清脆的鈴鐺聲響起。
顏素下意識地擋在老太太的右邊，身體往一邊靠，要給後麵的人讓路。
“奶奶！”霍景年修長的腿從自行車上垮下來。
“你小子不是說上午才回來，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老太太看到孫子，眼睛都要眯成一條縫隙了。
顏素彎著嘴角，天下的老人都一樣，看見孫子比看見兒子都高興。
霍景年接過老太太手裡的肉掛在車把上：“同學臨時有事情上午的事情挪到了周一，我就沒事了！”
“奶奶，這位是？”霍景年拐彎過來就看到了奶奶。
本來他一眼就能認出來奶奶，可是挽著奶奶的姑娘身材高挑細長，穿著灰色的運動套裝，從背影看就像是優雅的天鵝。
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家裡有這麼好看的親戚。
所以他看了一會，聽到奶奶說話的聲音才敢打鈴鐺。
“你妹妹！”老太太把顏素手裡的菜籃子拿給霍景年：“借住在我們家參加高考！”
霍景年恍然大悟，眼裡閃過驚豔，心裡有無數的疑惑。
他好看的唇線微微上揚，清澈明亮的眼睛看著顏素：“你好，我叫霍景年，以後你叫我二哥或者景年哥就行！”
“二哥你好，我叫顏素，我住在家裡這段時間，要是有哪裡做的不好，您多擔待！”
她聲音柔弱中透著堅定，水汪汪的眼睛又大又好看，一下子滿足了霍景年心目中對妹妹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