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蒼皺眉，“這是考核的關卡嗎？”
攔在萬步階前，問這些問題，難道是天行書院新增的什麼關卡？！
“不是。”
老者搖了搖頭，“隻是老朽，聽聞你們在天啟王朝的盛名，想聽聽兩位的見解，與天行書院的考核無關，兩位隻管一說。”
“盛名？！”
沙蒼立刻挺直了腰板，用手肘戳了一下陸霄，眉飛色舞，“說咱們呢，咱們在整個天啟王朝有盛名，都傳到天行書院了，今天，穩了！”
陸霄沒說話。
沙蒼咳嗽兩聲，潤了潤嗓子，高聲道：“道，我心中的道就是力量！一股強大的，無可匹敵的力量！我要用我的道，征服世界，除惡揚善！”
老者漫不經心地點點頭，將目光放在陸霄身上，“小友呢？”
陸霄指著自己，“這就是道。”
安靜！
不管是老者還是沙蒼，都愣住了。
耳邊，陸霄的聲音緩慢且堅定，“道即是我，我便是道！我心所在，道之所存！”
以己為道！
在乾元大陸關於道的見解，不知多少。
可都未曾聽到過有人以自己為道！
大膽！
這是老者與沙蒼震驚之後的第一想法！
道乃是天賜！
不管自己心念如何強大，道，也是與天道通達，才得到的強大力量！
道，即是天道！
怎麼會是自己？！
“小友見解，非同凡響啊。”
老者眼神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麼，忽而，拿出一把長刀，橫天一劈。
瞬間！
一股刀意衝天而起，天穹之上，原本聚集在上空的雲彩被一瞬斬開！
刀意依舊向上掠去！
天穹也被生生分裂而開，中間，縱橫一道暗淡星河！
一刀之威，可開天河！
此人修為，半步入聖境！
沙蒼都傻眼了，連連退了幾步，一刀斬下，如此威力，他長這麼大，跟在沙長風身邊那麼久，都不曾見到！
陸霄卻處變不驚，傲然立於當場，目光依舊落在老者身上。
老者指著自己的刀，問道：“小友，老朽一生修行刀法，自道源境，通達天道，領悟刀意，以你之見，刀，在手中，還是在心中。”
陸霄毫不猶豫地回答，“刀，自然在手中，也隻能在手中。”
“可是刀在手中，心中無刀，何以刀人合一，通達刀道？”
“刀在心中，究竟是你在握刀，還是刀在握你？”
陸霄淡淡說道：“手中有刀，心中無刀，你是刀主，你握刀之際，刀道相隨！若心中有刀，手中無刀，你是刀奴，刀道所在，你方能存！”
老者瞪大了眼睛，消化著陸霄的這番話，忽然，他站起身，仰天大笑三聲。
自天穹上，一道七彩光芒從天而降，將整個天行書院籠罩！
天生異象！
“悟了！我悟了！九百年了，我終於悟了！”
老者狀若瘋癲，一步踏出，虛空撕裂，身體也消失不見！
剛剛那一番話，其實沙蒼基本都沒有聽懂，隻是點點頭，“這老頭，挺瘋啊。”
周圍，一道無形的空間悄然消失。
陸霄踏步而出，往前走去，說道：“你要是一言頓悟，踏入入聖境，恐怕比他還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