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妙笑道：“他已經破了你在天階的紀錄。”
煙柳冷笑一聲，“這麼可能？記錄要是破了，天階會有反應，今日，天階並未響動，甚至，我的名字還刻在上麵。”
“並非破了紀錄，天階就一定有響動。”
煙柳卻不以為然，“自天行書院至今，學子已經有了萬人之多，無一例外，怎麼，那陸霄還能是什麼變數？”
玄妙手中卦象已成，又說出自己落子之處，隨後道：“假如他也有真龍之氣呢？”
煙柳落子的手一頓，玉指中捏住的黑子啪嗒一下落入地盤。
這一響動，顯然讓兩人的麵色都微妙起來。
玄妙繼續說道：“當然，或許是彆的方式，讓他避開了天階對他的判定，因為，你也清楚，天階的記錄，隻是記錄抵抗他威壓之人，若不受他威壓，自然不會記錄。”
“真龍之氣！”
煙柳喃喃自語，數息之後，忽然道：“可是我前幾天閒來無事，算了他幾次，都沒有算到他有真龍之氣啊。”
玄妙嘴角揚起，“果然不出我所料，你果然算了陸霄的命數。”
煙柳這才恍然，玄妙一步步說了陸霄這麼多，就是為了這一刻！
當年，她們兩人都能窺得天道，甚至可以卜算一個人未來的命數，可以算是進入玄道準宗師境界了！
天行萬道，都是要靠機緣。
而玄道，更是玄之又玄。
甚至連前人的經驗都不能作為參考，隻能自己摸索。
其餘的道，還能留下傳承，玄道，彆說傳承了，就是斷代也有可能！
可惜了，本以為她們一起，會將玄道發揚光大，未來攜手，在天啟王朝，乃是乾元大陸，傲立於萬道之中，受人敬仰。
可是一次意外，讓玄妙失去了眼睛，更讓其在玄道上止步，所能算的東西，少之又少。
可是她，卻在那次意外裡麵，更進一步，踏入宗師之列。
因為這件事，她被逐出了學院。
對於學院，她沒有任何愧疚，她自認為，行得端做得正。
可是對於玄妙，若不是因為她，玄妙不會這樣。
玄妙也感覺到了煙柳低沉的氣息，便開口道：“萬事萬物，皆有定數，我於此，未必是壞事，你更進一步，也未必是好事。”
煙柳看了對方一眼，並未接話，而是說道：“我確實是算了陸霄，他，確實有點古怪。”
“如何古怪？”
玄妙的心思也被拉了回來。
隻聽得，煙柳繼續開口，“此人根本就算不到啊而且是，什麼都算不到！”
算不到！
玄妙愣住了。
什麼叫，算不到？！
自她修行玄道，似乎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任何人都會有命數，隻要有命數，就肯定會被天道透露一二，他們這些學習天道的，也就可以在裡麵窺得一二。
怎麼可能什麼都算不到？！
此子，難道根本沒有命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