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棵老樹就長在兩個窗戶之間,最高的枝丫已經超過彆墅一米,盤踞錯節幾乎填滿了兩個彆墅之間的縫隙。
至於及川徹為什麼住在客房而不是次臥,原因是他有個姐姐。他是沒資格住家中長公主應有的房間。
至於霧島源司為什麼知道及川徹有個姐姐,且姐姐雖然出嫁但依然位居家庭食物鏈頂端,是因為及川徹其人話真的太密了。
從倆人見麵開始他的嘴就沒停過。
霧島源司被迫知道了這棵樹的名字叫做及川樹,是他出生時他爸爸種下的,陪他一起長大,每次過生日都要給及川樹一起過。
還知道他曾經因為爬及川樹結果摔下來,至今耳朵後麵有個淡淡的疤,但是他不服輸,一定要征服及川樹,終於在小學五年級完成了這一壯舉。
“還好沒有摔到臉,否則這世間又少了一張讓無數少女魂牽夢繞,高貴冷豔的臉。”
“噗。”扶著梯子霧島源司終於忍不住笑了一下。
爬到樹杈上的及川徹向下望去看見霧島源司終於展露的笑顏,“終於笑啦!逗笑你好難啊!不過你笑起來真好看。”
直白的讚美讓霧島源司連忙收斂笑容,然後聽見及川徹拉動鋸子,一根巨大的枝丫也應聲落地。
看著樹枝落地,傷口露出白色內裡,樹紋仿佛肌肉組織,及川徹的笑容消失,總是明亮的眼眸忽然暗淡,語氣也有些彷徨,過了好久才找回聲音。
“你說…他會不會疼啊。”
“什麼?”
“及川樹啊!”
“應該會吧……”
“我就是因為害怕他會疼,每次老爸來修我都會很心疼,所以自我上初中之後就沒剪過了。
“……”
“我上初中的時候,每次遇見不高興的事情都會爬上及川樹,我曾經在裡麵躲了一天,我老媽老姐找了我一整天哈哈哈。”及川徹很快恢複了笑容。
“那你還挺厲害的……”霧島源司悠悠地開口,似乎有點敷衍,但他其實在及川徹的話裡在想象一個孩子躲在樹裡哭泣的樣子,霧島搖搖頭想把畫麵從腦海裡甩出去。
“嗯,不過被小岩找到了。”
“小岩?”
“及川大人的勁敵兼跟班啦,完全比不上我的一點,我倆一起長大的……”
及川徹提起小岩神情又快活起來,他指了個方向,“那個拐彎,再走一百米就是他家了,他最近不在家,過段時間你就能見到他了。”
“比不上你的一點,怎麼當勁敵啊。”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啦!”
“……”
“我媽說你剛從美國回來啊?”
“初三的時候去的美國,隻呆了一年。”
“美國那邊是不是每天十點鐘上課,下午一點就放學了,從來不會公布偏差值,考不考大學都沒關係啊!也沒有什麼前後輩規矩,說話不用帶敬語,特彆自由!”
“也沒有那麼好啦,你從哪兒聽來的。”
“雜誌上呀!”及川徹穩穩地順著樓梯向下,道:“而且我覺得雜誌也沒寫錯……”
及川徹落在地上,拍拍手上的灰塵,麵對著霧島源司露出微笑,眼神仿佛換了一個人,微微挑眉,散發危險的氣息,低沉聲音說道:“……畢竟你還沒叫我前輩呢。”
“我比你大吧,你4月份才正式上高一年級,不懂日本的規矩嗎?”
及川徹不再露出笑容,他隻比霧島源司高了幾厘米,卻故意俯身壓迫著他。
在美國呆了一年,確實忘了,但及川徹這樣帶有威脅的口吻,讓霧島源司同樣有些不爽,而且突然變臉,讓他覺得及川徹之前的友好全是偽裝和欺騙,這點更讓他不爽。
霧島源司偏偏是個觸底就要反彈的彈簧——他初中時候的學長就是如此評價他的。
正當霧島源司無法堅持這個頗具壓迫的動作,即將回擊的時候,及川徹忽然撤回,又恢複了之前笑眯眯的表情,自來熟地拍拍霧島源司的肩膀。
“阿啦啦,沒事的啦,跟你開玩笑呢,我可是很照顧阿美莉卡人的,怎麼稱呼都好啦!……不過可不是每個人都像及川前輩這麼好脾氣的哦,尤其是以後你進了青葉的排球部,更要守好規矩!”
“什麼?”霧島源司沒懂怎麼話題轉進到了排球。
“排球部啊?你不打排球嗎?”及川徹抬抬下巴,示意霧島源司的排球手機鏈。
“嗯,我從來沒打過排球,也不喜歡排球。”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