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琴聽著聽著,腦子裡竟然就已經開始想象那個隻屬於她的房子應該如何布置。
“……另外,軍部既有育紅班,也有小學,老師老師從軍嫂中選拔,軍部小學老師還有幾個大學生。”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被這個男人說動搖了。
大隊有育紅班,但小學隻有公社有,且不說去公社小學需要每天接送。
就說公社小學的教師隊伍,最高學曆就是高中,還是個插隊下鄉的知青,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回城,或者是拿到工農兵大學的名額。
再加上女兒說的,兩年後高考恢複。
到時候,必然有不少初高中學曆的年輕人參加高考。
公社小學的老師隊伍也會有很大變動。
軍部小學也肯定會受到影響,但既然軍部小學老師隊伍中本來就有大學生老師,那受到的影響必然小於公社小學。
另外,薑琴也不得不考慮一個問題——孩子們需要父親的陪伴。
最終,薑琴一攤手:“好吧,你說服了。”
“當然了,你不願意的話,我也不會……等等!你答應了?”
顧兆一瞬間睜大了眼睛。
薑琴第一次這麼認同婆婆的話——一寶真的和他爸長得很像。
“當然,你說得這麼好,我很難不同意。”
她努力把這件事表達得輕鬆一點。
但她沒想到,她話剛一說完,顧兆就肉眼可見的,整個人都像是被順毛擼的貓一般,緊繃的身體都放鬆了下來。
薑琴第一次知道,原來麵前的男人這麼想要她去隨軍……
心剛軟了一下,腦子裡仿佛一道亮光閃過。
“等等!你一直以來都以為是我給你下藥??!!”
薑琴想到,顧兆竟然會這麼想,都忍不住覺得迷惑。
“我乾嘛要給你下藥,自討苦吃?!”
顧兆人整個一僵。
顯然,他也才意識到,自己鬨了烏龍。
素來冷峻自持的男人,頭一次在媳婦麵前,有些窘然。
最後隻訥訥問了一句:“為什麼是自討苦吃?”
語氣甚至還有些委屈。
薑琴第一次在男人麵前,保持不住自己溫柔和善的形象,翻了個白眼:“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那兩次你把我……”
她咬了咬下唇,“我每次第二天都沒辦法好好走路!誰會想要那樣!”
隨著她的話,顧兆的眼神下意識落在她穿著燈芯絨外套露出來的白皙脖頸上。
那片肌膚很白,尤其是在紅色燈芯絨的襯托下,更顯得白如雪。
他的眼神逐漸微妙灼熱。
“你看哪裡呢!”薑琴嗔罵,一邊伸手把床上的棉襖重新穿上,瞬間就把那片白皙給遮擋得嚴嚴實實。
顧兆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
然後飛快把話題拉回正軌:“所以第一次,你為什麼會端著那碗湯讓我喝?那碗湯你是在哪裡拿的?有沒有其他人碰過?”
一連串的問題砸過來。
薑琴還懵了一下,但很快也反應過來,下意識擺手:“那碗湯應該沒什麼問題,我後來才知道,那是我當時的室友煮了給自己補身體的,後來我問她,她也說,那種藥湯男人喝了就容易衝動……”
說到一半,她突然頓了一下。
因為這個時候,她才忽然想起,五年前,知青點的房子被樹給砸倒了。
和她一起被安排進顧家暫時居住的室友,就是阮紅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