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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大半個長橋大隊的媳婦婆子們嘴裡都離不開顧家的紅燒肉和替黃公安介紹對象這兩件事。
甚至於,有了後者的對比,紅燒肉都顯得不太重要了。
畢竟,誰家要是有了黃公安做女婿親家,那未來還少得了紅燒肉吃?
這事兒,連楊桂蘭都在惦記。
“那什麼黃公安,咱慧芳不就能上?咱慧芳可是初中生!”
這話出來,連陳會計都側目了:“慧芳可有了管知青了。”
還費了他一張自行車票呢!
陳會計想到,都忍不住狠狠瞪了眼陳慧芳。
陳慧芳默默低頭扒拉了一口飯,自從拿了家裡的自行車票,她就學乖了,被罵不吭聲,反正好處在她手裡捏著。
楊桂蘭大手一揮:“什麼知不知青的,要是黃公安看上了咱慧芳,姓管的他要是不服,咱就讓女婿給抓緊勞改!狠狠勞改幾年,看他還敢說什麼屁話!”
還彆說,楊桂蘭雖然是隨口一說。
還真說到了陳會計的心坎上。
自家要是多了縣裡當公安的女婿,這公社主任還不得給個麵子?大隊書記這職位還有誰能和他爭?
他眼皮一抬:“等那個黃公安來,你帶著慧芳往他跟前多晃晃。”
“誒!”
老夫妻倆一唱一和,就把閨女的命運給定下來了。
陳慧芳是心裡有鬼,不說話。
陳向東臉色可就不是一點難看了。
他一向覺得自己是整個長橋大隊年輕男人裡最厲害的。
看看,他二婚都能娶一個城裡來的知青呢!
這要不是心裡有他,阮紅霞能放著大隊裡那老些個單身漢,嫁個二婚頭?
結果顧兆一回來,就搶儘風頭,現在還聯合外人一起搶風頭,真是豈有此理!
到了晚上,他晚上想和媳婦親近一下。
阮紅霞竟然還躲開了。
雖然她說是身上不方便,但夫妻之間,陳向東能不知道媳婦的小日子是什麼時候?
再一聯想,媳婦臉色不好看,可不就是晚飯時候。
陳向東可不會懷疑是自己的魅力問題,隻覺得就是媳婦羨慕那薑琴的好日子。
不就是紅燒肉嗎?!
他憋著一口氣安慰她:“紅霞,我明兒一早就去買肉,你彆難受。”
黑暗中,阮紅霞仗著男人看不見,狠狠翻了個白眼。
誰會因為吃不上肉,大半夜難受!
她心裡實在是瞧不上陳向東,卻又因為心裡隱隱的憂慮,忍不住往陳向東的懷裡靠近了一些:“向東,是不是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會護著我?會相信我?”
聲音顫顫巍巍,弱裡弱氣。
還彆說,陳向東還就吃阮紅霞這一套。
頓時覺得自己的男性魅力更強了。
“你是我媳婦,我不信你信誰?為了你,我連大妞都不管了,你還不信我這顆心都被你這個小傻瓜占據了。”
阮紅霞抓緊了陳向東的袖子,仿佛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我一顆心裡也都是你。”
就為了這一顆“心”,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呢,陳向東就揣著錢和肉票,雄赳赳氣昂昂地往公社副食品站去了。
可惜,去得早不如去得巧。
能做紅燒肉的得是上好的五花肉,要不然也得是前腿肉,腱子肉。
食品站剛好都沒有,隻有幾根豬尾巴豬耳朵和豬棒骨。
今天的好肉,屠宰場還沒人送過來呢。
陳向東看了看,嫌棄地擺擺手:“這都什麼次貨。”
肉站店員本來還是看在陳向東是今天第一個客人,好聲好氣地解釋了一堆。
這會兒一看他這態度,直接一把大菜刀往案板上一砍:“買就掏錢,不買滾蛋!”
陳向東在大隊裡要維持自己有文化有素質的人設,在外頭可沒法忍氣吞聲。
臉色一變,剛要回嘴,店員直接拿著菜刀指了指牆上安的標簽。
木板上書幾個紅色大字——“請勿毆打顧客”。
陳向東:“……”
再看看店員手裡那雪亮的菜刀,和那手臂上大塊腱子肉……
得,惹不起還躲不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