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說,他還會不會娶第三個老婆?萬一還生不出兒子可怎麼辦喲……”
本來就因為剛才聽到的話,陳向東已經覺得腦子裡嗡嗡的,手腳都是軟的。
這會兒耳朵裡又都是這些話,陳向東隻覺得,周圍這些人看著自己的眼神都仿佛在看一個綠毛龜!
“唔!”
他隻感覺一口老血堵在喉嚨口,來不及反應過來,就隻覺眼前一黑。
整個身體驟然一軟。
“砰”的一聲,轟然摔倒,還連帶著把他身後的陳會計都給一塊兒壓倒在地。
陳會計“誒誒誒”地喊,滿臉冷汗:“我的腿!!我的腿壓斷了!!快來人啊!!”
簡直是兵荒馬亂。
在大家一片“怎麼又暈了一個”的抱怨中,陳家父子倆豎著進來,才剛到了不到一分鐘,就又橫著被大家抬出去。
簡短的插曲過後,大家的注意力重新又回到了阮紅霞身上,甚至因為剛才陳向東明顯不知情的表現,大家看阮紅霞的眼神更多了幾分嫌棄。
不管之前陳向東到底做了什麼,他到底是大家自己人,也是在場不少老人看著長大的。
自家小孩不爭氣,自己可以打可以罵。
但現在被一個“外人”踩到了臉上,大家可沒什麼好臉。
顧蓮一番話,可以說是直接把阮紅霞好女人的臉皮都給扒了下來,還在地上踩了踩。
她整張臉漲得通紅,看著顧蓮的眼神簡直跟要殺人一樣。
黃翠喜默默拉了一把顧蓮,把她擋在了自己身後。
孫珍珍可太高興了。
她不顧自己手臂還被人死死抓著,隱隱有點酸痛,對著阮紅霞就啐了一口:“我就知道你是個賤人!你還有臉看不起我,你自己就是個婊子!呸!出來賣還立牌坊!還好女人!我呸!”
不光是她,在場不少圍觀的鄉親都忍不住竊竊私語,辦公室內外霎時就如炸了鍋一樣,滿是各種不能讓小孩子聽到的話。
“行了。”
顧兆沉聲開口,就如一把利斧劈開了混亂的形勢。
他看向了小黃公安:“這案子到目前為止線索基本上都清晰了吧?還有一些細節就要靠派出所去查驗了,我們大家都是普通老百姓,不太方便繼續參與了吧?”
雖然是問句,但他的語氣卻很肯定。
小黃公安先是一怔,隨即很快反應過來,趕緊點頭:“對!”
他一抬手,指揮顧大頭幾個人:“還要請你們幫我一起把這三個人都給押到縣派出所去,我要帶著阮紅霞去劉黑狗麵前對質。”
“咋還有我的事兒?我沒參與啊??”
管正一聽,立馬就站起來表示不解。
小黃公安腦袋一陣陣的痛,一大清早宿醉沒醒就經曆了這麼一遭,對著顧家人還能勉強給個好臉,對著罪魁禍首之一,可沒半點好心情。
“你沒被下藥?你沒跟人做?做都做了,矯情什麼!再說你還和人有私下交易,到底參沒參與,參與了多少,要等去了派出所審了才知道。”
顧大頭幾個也根本不管管正的掙紮,這小雞崽子一樣的掙紮力道,顧大頭隻不過用了三四分力氣,就壓製得他動彈不得。
二話不說就押著他往外走。
眼看著要被送到拖拉機車鬥上,孫珍珍之前靠著罵阮紅霞才勉強壓下的恐懼情緒終於崩盤,眼淚汩汩湧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抓著小黃公安問:“我會不會死啊?我不想死,我不能死的……”
她幾乎連正常說話的能力都喪失了,嘴裡囫圇著,翻來覆去隻有“不想死”。
小黃公安見多了這種被抓了才開始後悔的犯人。
這種人從來不是後悔自己曾經做了違法犯罪的事情,隻是後悔自己怎麼沒做得更利落乾淨一點。
隻是看在她咬出了阮紅霞的份上,他到底還是告訴她:“放心吧,就以目前的結果,你死不了……”
“呼——”
這句話簡直就跟速效救心丸一樣。
孫珍珍長出一口氣,連臉色都好看了不少。
“……頂多就是七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送去北大荒勞改而已。”小黃公安繼續說。
孫珍珍眼前一黑,腿又軟了。
還是一開始最不想要的結果,那她到底在折騰什麼……?
正要哭呢,眼尾餘光就掃到阮紅霞臉上嘲諷不屑的表情。
什麼意思?!這是什麼意思?!
輪得到這個婊子嘲笑她?!
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孫珍珍想都沒想,整個人撲上去,對著那副醜惡的嘴臉就是一大口撕咬上去。
阮紅霞:“啊啊啊啊啊!!!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