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新婚的幸福就被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取代。
生活不舒心,又沒工作沒孩子。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上的牌桌。
隻知道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輸了快三千塊錢。
那時候,她爸在廠裡一個月工資也就52塊錢,廠裡效益不好,偶爾還拖欠工資,輸的這筆錢,就算是把她賣了也還不起。
驚慌之下,有一個牌友提到有一個鵬城來的老板想認識一下她。
她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就真的拿上了證件跟著那個老板上了去鵬城的火車。
一開始日子也還不錯,老板雖然年紀大了一些,但保養得還行,主要是給錢大方,剛到鵬城不到半個月,就給她花了好幾千。
何靜靜在鵬城住的是高檔小區,出入都是坐小汽車,跟在老家的生活是天壤之彆。
但慢慢的,老板就從每天都來,慢慢三五天來一次,之後十天半個月都難得來一次。
等到房東上門來要房租的時候,何靜靜才知道,原來這房子根本就不是老板自己的房子,而是他租的!!
不隻是這樣。
房東還告訴她,那個老板已經不是第一次帶女人來這裡了,每一次都持續不到兩年,讓她彆傻等了,現在要麼去找個工作掙錢,要麼就再去找個老板養著。
何靜靜一開始也想過去找工作。改開以後,鵬城到處都是個體商戶,她年輕,長得也不錯,很快就找到了一個賣衣服的工作。
但很快,已經習慣輕輕鬆鬆就來錢的何靜靜就受不了一天至少站15個小時的工作。
她很快在房東的介紹下,認識了一個新的老板,再次住進了那個高檔小區。
隻是這一次,連一年都不到,那個老板就又不見人影了。
有一有二就有三,何靜靜這次都沒等房租到期,就輕車熟路地在房東的介紹下認識了第三個老板。
然而這一次,她的運氣不好,被那個老板的原配老婆抓了個正著,不光被趕出了房子,還在糾纏中被劃傷了臉。
傷口不大,但隻能用厚厚的粉膏遮住。
房東惋惜地說:“你現在這樣要還想找男人,那就隻能降低檔次,找點不長包的。”
到那個時候,何靜靜心裡大概明白過來,這個房東估摸著也不是什麼好人,做的就是拉皮條的生意。
但她已經沒了退路,她身上所有的錢和東西都被那個原配打官司要了回去,身無分文,走投無路,隻能聽那個房東的話。
就這麼渾渾噩噩過了幾年。
直到某一天,她在電視上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江省電視台一個采訪節目,接受采訪的年輕女人是江省最大的商場最近入駐的服裝品牌的創始人。
那個女人對著鏡頭侃侃而談,自信大方。
她身前的姓名牌上寫著她的名字——何春華……
仿佛是為了提醒何靜靜,恰在此時,她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爸,韓姨,我來了。”
“來得剛好,你爸給你說了個……”
不!不能說!!不能再讓何春華嫁給顧豐!
何靜靜想都沒想就喊道:“媽!媽!你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