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了一邊的公婆。
顧大江想了想:“這要去找老校長商量,但在這之前,大妞……”
他把之前家裡人商量的辦法說出來,然後問陳大妞:“你願不願意改個名字?”
陳大妞一怔,下意識想說自己不在意這些閒言碎語。
但很快,她仿佛想到了什麼,認真問薑琴:“琴姨,你有兄弟姐妹嗎?能不能告訴我他們的名字是什麼?”
她是真心實意向薑琴靠齊,就從最簡單的名字開始!
薑琴雖然不知道陳大妞想知道什麼,但還是認真回答:“我上頭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但沒有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不過我要是個男孩兒,那我的名字就會是薑澍,澍雨的澍,有潤澤施惠,天降甘霖的意思。”
一個澍,一個琴。
不好說哪個字更好,但哪個字寄托了更多父母的期盼和祝福,就實在是顯而易見了。
顧蓮沒忍住:“這不是重男輕女嘛?!”
黃翠喜瞪了眼女兒,這嘴怎麼就管不住呢!
薑晚卻已經接受了。
她不得不接受,從她被父母安排下鄉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不是每一個當了父母的人都會愛自己的孩子,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手背的肉就是比手心少。
薑晚自己就是手背的肉。
她要是個男孩兒,或許會比現在好一點,但也絕對好不過她大姐和哥哥,那才叫偏愛呢。
她猜到了陳大妞的想法。
“你喜歡澍這個字嗎?”
她主動問道。
陳大妞都一怔。
“可以嗎?”
“當然可以!”薑琴果斷點頭,“這個字又不是誰專屬的,誰用都可以。”
薑琴都沒意見,顧家其他人就更沒意見了。
顧大江也念了幾遍:“陳澍,陳澍,叫著還挺順口的。”
明明也是臨時想的名字,陳大妞的眼睛卻越來越亮。
心口的氣球好像更鼓了。
跟著顧豐去借嬰兒車的時候都是跳著的。
陳金陳寶才剛一歲多。
才剛學會走兩步。
阮紅霞被抓後,家裡更沒有人會耐心教她們學走路了,所以陳金陳寶學走路的進度就一直停留在會站著,頂多是能邁開腿走一兩步,腳下就軟得站不住了。
要是個大人,還能勉強把兩個孩子抱回家,但陳大妞自己就還是個孩子,彆說是一次性帶兩個孩子回家了,就是隻帶一個,都夠嗆。
這種時候,嬰兒車就非常好用了。
她本來是想借之前在村裡常見的那種嬰兒車,結果到了倉庫,就看到了另一種竹編的嬰兒車。
顧豐注意到了她的視線,解釋道:“這是才剛做出來的,更輕便也更便宜。”
不比之前顧淼和顧焱躺著的嬰兒車,通身用實木做成,這個兒童車周身是用竹編做成,很輕便,四麵圍了一圈,底下是一塊木板,小孩可以坐在裡麵也可以站在裡麵,一邊有扶手可以給大人推,扶手下邊還有竹編的框,能放東西。
陳澍粗略算了算,估摸著要是擠一擠,能站三四個小孩兒,比起之前那種嬰兒車,這種竹編小推車對大部分家庭來說,更加實用也更劃算。
她原本隻是想今晚臨時借用一下。
這會兒看到這個嬰兒車,卻忍不住心念一動。
“豐叔,這車多少錢一輛?”
顧豐隨口道:“有三四塊的,也有五六塊的,怎麼?你要買?”
陳澍舔了舔嘴唇,鼓足了勇氣自薦:“豐叔,你需要人推銷嗎?我要是可以推銷出去,你會給我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