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女人吵架的事,他該怎麼插手,怒斥兮兒,他心裡著實心疼。
勸慰楊女官,那她豈不是明擺著拉偏架嗎?
若是他應下,兮兒定會與他心生嫌隙。
焦急間,身後驀地響起一道溫婉的嗓音,如涼風吹來,帶走心裡一絲煩躁。
“有勞楊女官,一路辛苦了。”宋菀寧緩步走進廳內,儀態優雅端著,對著揚女官輕言細語。
身後的姬妾紛紛屈膝行禮,“見過景王妃。”
宋菀寧淡然一笑。
“各位妹妹一路辛苦了,起居的院子本王妃早已安排好,這便讓管事的知客嬤嬤帶各位先去歇息吧。”
說完,圍在門外的知客嬤嬤連忙走了進來,她方才見人吵得厲害,一直拿不定主意,所以未敢露麵。
這麼一對比,還是這景王妃好啊,這柳小姐還真是不夠看的,虧她還研習女德呢。
知客嬤嬤帶走姬妾,偷偷圍觀的丫鬟婆子也跟著離開,廳內瞬息隻剩下四人。
宋菀寧從袖口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遞在楊女官手中。
“聽聞楊女官是柳州人士,久未歸鄉,定是十分想念,正好我外祖父最近從柳州帶回一些特產茶葉。”
“這些便贈予楊女官慢品,以解鄉愁。”
接過沉甸甸的盒子,楊女官冰冷的臉上,勾起笑意,“那便多謝景王妃了。”
“景王妃心思如此玲瓏剔透,難怪連太後都親口誇讚如璞玉無瑕,世間罕有。”
楊女官略微停頓,意味深長地瞥了柳月兮一眼,又收回視線,“與某些人相較,實有雲泥之彆啊~”
她的尾音拖著陰怪腔調,明眼人一聽便能明白。
柳月兮剛想發怒,握緊的拳頭便被顧玄景握在手心。
宋菀寧低眸間瞥見這一幕,忍不住在心裡腹誹,像柳月兮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指不定晚上又要踢她的門質問了。
“楊女官謬讚。”
“景王妃謙虛了,人既帶到,我便先回宮複命了,告辭。”楊女官客氣點頭。
宋菀寧點頭回應,“楊女官慢走。”說完,對著白芷吩咐,“送送楊女官。”
兩人剛走出門口,身後便響起顧玄景冷冷的質問聲,“宋菀寧,這麼大的事,你為何不與我商議?”
“看到兮兒受委屈,你就滿意了,是嗎!”
她錯了,本以為顧玄景會等到晚上踢門,沒成想現在就要替柳月兮出頭。
宋菀寧轉過身,臉上有些疑惑,“王爺,替王府考慮延綿子嗣,不是應當的嗎?”
“此前是我心胸狹隘,將那些姬妾通房攔了回去,前幾日聽了妹妹一席話,我猶如醍醐灌頂,方知自己做錯。”
“如今我處處為王爺著想,卻還是總惹得王爺生氣?”
顧玄景被噎住,臉色一陣紅。
這些說辭,還是此前他為了逼迫宋菀寧同意兮兒進門,與兮兒共同商議的話術。
沒成想,現在這話竟將他堵得啞口無言。
顧玄景嘴唇尷尬地囁嚅幾番。
語氣生硬喊道:“你若是早點說明,也不會平白產生這麼大誤會,害得兮兒下不來台。”
“日後這些重要之事,都先與本王商議一番,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