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消消氣。”
“你大局在握,何必跟一個浪蕩子計較,更何況他若是有心皇位,隻怕早已立儲君了。”
顧玄景閉眼,深吸一口氣。
“去瑤芳院!”
顧玄景腳步匆匆。
趕到瑤芳院時,宋菀寧正坐在銅鏡前梳妝,一頭如墨的長發如瀑布散落在肩頭。
麵容如羊脂白玉般細膩,雙眸還帶著一絲初醒的朦朧。
察覺到顧玄景的到來,她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目光躍過顧玄景身後,看見淩風把守在門口。
出聲問道:“王爺難不成還真想押著我去給一個未過門的道歉?”
顧玄景走上前,臉上的怒氣絲毫未減,“宋菀寧,你著實讓本王失望透頂!”
“今日,你必須去給兮兒道歉,否則彆怪本王動手了,本王就不信,你還能在這王府翻了天!”
宋菀寧淡然一笑。
“我自然是不能對王爺動手,不過一個侍衛,我還是有信心對付的。”
這話聽在顧玄景心裡顫了顫。
他並不知道宋菀寧真正的實力如何,不過這等野蠻女子,發起狂來,屬實難纏。
他話音一轉,換了雙手負立的姿態。
“上京女子中,就沒有像你這般的,與夫君大吵大鬨毫無恭順之態,是為失德之罪。”
“幾個月未曾去母妃麵前侍奉儘孝,是為不孝之罪,如今私顧外家,是為不賢。”
宋菀寧蔑笑出聲。
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仿佛要將人看穿。
“王爺說我彆的,我也就認了,可母妃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
“我每每去宮裡陪她,哪回不是熱臉貼冷屁股,是母妃說她不想見到我,說她看見我就來氣,說我晦氣,配不上你。”
“這件事,王爺也是知道的,怎麼現在倒像是我不孝順一樣。”
顧玄景冷峻的臉上,有些難堪,怒著拂袖,彆過臉。
“禮不可廢,儘管母妃縱有一點不妥之處,你作為晚輩,亦當隱忍,怎麼能因為一時之氣而失去禮數!”
“你如今一點寬容之心都無,居然與一個長輩賭氣,要爭個高下。”
前世她一開始,便抱著顧玄景的那不切實際的花好月圓夢,心甘情願奉獻自己。
所以並沒有想到,連顧玄景的母妃也參與進來。
還以為因她是邊關長大的野蠻女子,所以才處處被嫌棄。
不知不覺,眼前事物變得有些迷離,她抬手在眼尾輕觸,指尖濕潤,才發現一滴淚珠順著眼尾滾落。
宋菀寧含恨含怨,“顧玄景,我真的很後悔嫁給你。”
瞥見女子泛紅的眼尾,他冷冷背過身,連表麵的假意也懶得維持,“你現在說這話還有什麼意思。”
“難道不是你主動求著宋將軍,到禦書房找父皇賜婚嗎?”
“不是你死皮賴臉的要嫁給我嗎?現在又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