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下麵的海水再度複歸原位，驚濤翻滾之下散發著濃重的哀傷之感。
龍王身隕，水族悲切，好一場盛大的赴死。
我再度落入南海，看著遍地廢墟和半頹的龍宮，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很快，大批的水族在龍婆的帶領下趕來。
在場還有不少老幼之輩，但無一例外齊齊下跪，朝著我恭敬叩拜。
“參見大聖，負罪之身，請大聖責罰。”
我看著剩餘的這些個生靈，心中自然升起不忍。
“罷了，敖欽以命相抵，也算幫你們贖清了一部分前事，念在你們遭人脅迫此事便罷了吧。”
我來到他們麵前，微微抬手，將所有跪拜之人扶起。
“龍族保存不易，東海已毀，西北兩地尚不知曉，你們接下來可要多加小心。”
“俺老孫有事問你們，派人上前搭話。”
龍婆當即站了出來。
“當年事發之後菩薩哪裡去了？”
眼見對方支支吾吾似乎有些難言之隱，我便示意身旁的人先退下去。
今天這裡的談話隻要兩個人知曉即可。
“大聖，當初發生的事情太過蹊蹺，我們南海龍族不敢介入，隻能觀望。”
“珞珈山上血霧連天，先是守山大神率先被殺，其餘童子侍從也都被一股恐怖的黑霧吞噬乾淨，甚至就連我們那位侄女也被重傷……”
“菩薩與之鬥法，身陷漫天黑火之中，可惜最終隻剩下那一團黑霧降臨南海，未見菩薩。”
“大王本想要出手，但是從這其中走出了另一道身影，與菩薩無二，隻可惜身形虛幻，一看便知是假冒的，唯獨那條斷手確實是菩薩真身，當時還端著菩薩的玉淨瓶。”
“眼見這神秘來者有如此神通，大王無奈之下隻好委曲求全，低頭認主，保全了南海。”
我聽聞輕歎一聲。
原來如此，看來當年的事情確實有太多無奈。
一族性命，一海生靈，這些全在敖欽一念之間，這種時候背負重擔何止千斤。
觀音菩薩的實力自然是皆有耳聞，能將她逼成這樣，
也足以證明那詭異之力何其恐怖。
當年的敖欽沒有犧牲的思想覺悟，如今奮起一戰倒也不晚。
“後來呢？”
“後來我們南海也算是被保全了下來，隻不過周圍生靈近乎遭到血洗，距離南瞻部洲外圍一帶甚至尋不到活物。”
說到這龍婆掩麵哭泣起來，也確實情難自已。
這些年的遭遇的確讓他們難以承受……
此刻我恍然大悟，結合後來所遇到的怪事都聯了起來。
假觀音派出分身帶著玉淨瓶和金箍外出行動，在鷹愁澗找到了我。
因為觀音菩薩早有猜測或者預料，所以在玉淨瓶上留言警示，但再無第二人知曉。
我和假分身第一戰後，對方就一直在等機會。
由於我不按套路出牌，所以蹤跡難尋，這也爭取到了時間。
而那假觀音終究還是假的，就算是按照曆經劫數的軌跡猜測也沒有頭緒。
因為近來才有了線索，所以才將龍女喚醒然後放出，引導我前來南海調查虛實。
而這也再次證明了我遭到背刺！
“看來問題還是出在了身邊啊。”
我倍感無奈，也隻能苦笑一聲。
必然是有人將我們的方向和路線泄露了出去，而對方就在我們的隊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