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是魂魄被奪舍那麼簡單的變數了。
沙啞之中帶著一絲陰沉,雖然變化出入不大,但已經證明了這客棧之中出了事。
“客官,好酒。”
“客官,好酒……”
每一戶都被他這麼吆喝了一遍,很快他來到了我這邊,站在門外,孑然孤影。
“客官,好……”
“送進來吧。”
我出聲招呼,隨後坐在桌旁,看著對方端著托盤挪了進來。
開門的瞬間,我便已然看出此時掌櫃的不再是活人了。
白骨內嵌外披人皮,血肉為實卻無氣機。
其身上的生氣已然被吸取乾淨,與其說尚能夠行動倒不如說被人攝了神魄,如今隻不過是被操縱駕馭的一具活體走屍而已。
“放下吧。”
在我的示意下,掌櫃的放下了手中的酒,隨後退到一旁躬身而立,衝著我笑了起來。
“客官,外麵霧大,就在屋內喝吧。”
說完之後對方便轉身離去。
我看著他遠去的身影,猛然間察覺到不對,客棧之中生霧氣,這是何其荒唐的事?
掌櫃的前腳剛剛離開,我立即跟了上去。
就在推門的瞬間,我看到了站在樓梯口的掌櫃的。
他沒有離去,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我,他在笑,但是隻有嘴在笑,僵硬且緊繃。
目之所及周圍果然包裹著大量的霧氣,在這些霧氣之中還有雜亂交織的身影,他們在不停的穿梭,好似夢幻魅影無所依。
“你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麼?”
我看向那掌櫃的,對方笑而不語,就隻是站在那裡。
我從樓上縱身躍下,跳入霧氣中的瞬間一道身影踉踉蹌蹌朝我撲來。
是一個抱著酒壺的客人,一臉
的陶醉,但臉頰已經枯瘦乾癟,雖然還有血色,但我從他身上已經看不到半點活人的生機。
應該是剛死,而且已經死透,隻不過被操縱之下才能保持如此狀態。
“這是什麼?”
我一把搶過那個酒壺,裡麵什麼都沒有。
酒壺之中沒有酒,那裝的是什麼?
在白霧中穿行的身影不斷的從我身旁掠過,都是端著酒壺或者捧著酒杯的客人,不過他們的模樣都出奇的一致。
我看向站在上麵的掌櫃的,他還在笑,還在看著我。
“好啊,裝神弄鬼到俺老孫頭上了。”
我拿出金箍棒向四周揮舞,很快攪動霧氣流轉成了漩渦,最後猛的向上一指,所有濃霧被一並驅散。
周圍沉浸在霧中奔跑移動的人影都停了下來。
這些沒有了性命的行屍此刻無比安靜。
沒有了這些礙眼的霧氣,我才發現頭頂之上竟然還懸浮著一道身影。
準確的說那不是人,而是一件敞開的衣服。
就這麼居高臨下的飄在上麵,寬大的袖袍飄舞晃動,猩紅色染如沐血而淋。
仿佛站在高處的主宰一樣俯瞰著下麵混亂的場麵。
“這是……”
難不成整個客棧都是被這件紅色的長袍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