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先請!”項義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趙燕然也不客氣,吐氣開聲之下,也未見如何作勢,右腿過處,一根圓木應腿而折為兩段,眾弟子見了,呼聲一片。
項義充耳不聞,隻向趙燕然問道:“敢問前輩,是一腿將圓木踢為兩段困難,還是兩腿同時將圓木踢成三段困難?”
“踢成三段?”趙燕然從未想過還有這種踢法,但作為一個腿法名家,哪種踢法困難,他自然心知肚明。當下臉色轉為凝重:“自然是踢成三段困難些!”
“那好!在下就班門弄斧,獻一回醜了!”說完也不作勢,身形一起,飛至二丈高的空中,將“殺戳九變玄功”運至極致,雙腿徑往那圓木上一蹬,圓木應聲折為三段,中間一段,恰與兩腳間空隙等長。
“啊!這般厲害!”“還真邪了門了!”眾弟子驚呼出聲。
“你贏了,說吧!你有什麼事情!”趙燕然倒也磊落。
“其實隻是平手而已,門主隻用一腳,圓木自然隻能斷成二段,在下用了二腳,圓木自應折成三段了。如果門主不怪我冒昧之罪,就請移駕室內一談,如何?”項義謙道。
“也好!請吧!”趙燕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山東聊城。“長拳門”,位於城西一座深宅大院之中,門外一條溪流,婉轉迴環,幾呈幾字,施施然將大院和鬨市割裂開來,從而讓大院給人一種雖居鬨市卻有鄉野之僻靜、幽深的感覺。遠遠望去,深紅色大門上“長拳門”三個大字龍飛鳳舞,隱隱有一股書卷之氣透出,儼然隻是一個書院,而不是一個武林門派。
項義心念電轉,難怪“長拳門”掌門韓詩才空有雄心卻是不敢輕易付諸行動,人如其名啊!果然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看來說服韓詩才的難度不小,說不定要拋出“遊俠盟”的招牌才有希望了。但這算不算違反規定呢?項義心中茫然。但既然是手段不限,想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隻要將知情人範圍縮到最小就好。
聽報有“北腿門”來人求見,正在廳內品茶的韓詩才略一怔神,就讓請進。
來人尚未進屋,呤哦聲已傳入韓詩才耳中:“舉頭西北浮雲,倚天萬裡須長劍。人言此地,夜深長見,鬥牛光焰…………”
“哈哈,好才情!好氣概!北腿門何時有了如此人物?”韓詩才說著,竟站起身來,搶到門口相迎。這對韓詩才來說,顯是從未有過之事。
“不敢當韓門主迎候,請門主恕小子輕慢之罪!”項義口中說著,對韓詩才深施一禮。
“小兄弟豪情縱天,想必在趙門主那裡縱橫馳騁,誌得意滿之致!”韓詩才由衷讚道。
“韓門主見笑了!小子實乃有感而發,故而也不避班門弄斧之嫌了。”項義謙道。
“有感而發?卻是因何有感而發?”韓詩才奇道。
“小子初臨寶地,從門外觀之,長拳門隱隱有一股浩然之氣溢出,此主雄主之象也,故而不揣冒昧,隨口吟之”項義坦然一笑。
“唉~雖有浩然之氣,怎奈我已失去爭雄之心,奈何!奈何!”韓詩才仰頭一歎。
“門主說哪裡話,彆說門主正值壯年,正是逐鹿爭雄的最佳年齡。就算門主再大二十歲,也斷不能舉聊城之地,千百之眾,受製於人!門主你以為然否?”項義斷然道。
“哈哈,言之有理!”韓詩才說完,略一愣神,又道,“原來是趙門主的說客到了,倒是老朽看走眼了!"
“韓門主嚴重了!如果小子也算說客,那絕非尋常意義上的說客。而且,小子對說客的看法也與門主大有不同!”項義道。
“莫非說客也還有高下三等之分?”韓詩才不由再次奇道。
“正是如此!最可惡的說客,莫過於假說客之名,行那假途滅虢之事。最無聊的說客,乃是自己並不出力,一心隻想利用彆人,得那漁翁之利。最可敬的說客,則如那聯吳抗曹的諸葛孔明。韓門主以為如何?”項義慨然道。
“如此說來,小兄弟自是那有如諸葛孔明的可敬說客了!”韓詩才臉上露出一絲淺笑。
“正是如此,小子這裡有趙門主書信一封,請韓門主過目之後,再做詳談便知究竟!”項義說著雙手呈上趙燕然的書信。
韓詩才接過書信,看罷沉默良久方道:“此議趙門主已多次說起,現今又得小兄弟如此助力,按理應該不再遲疑,怎奈還是沒有十足把握,因此……。”
“韓門主請乞退左右,小子還有下情相告,然後韓門主再做決斷不遲!”項義道。
“也好!”韓詩才說著略一揮手,左右人員俱已遠遠退開,然後接著說道:“此地已無他人,小兄弟還有彆情,就請如實相告吧!”
半個時辰後,項義滿臉興奮的走出門來,口中高聲吟著:“舉頭西北浮雲,倚天萬裡須長劍……”趙詩才高聲同吟,吟畢,二人對視一眼,又同時哈哈大笑。
一個月後的一天午後,“北腿門”三百精銳弟子由趙燕然率領,“長拳門”三百精銳弟子由韓詩才率領,悄無聲息的彙集到劈掛掌魯開山府邸四周,在項義,趙燕然,韓詩才的帶領下,對魯開山發起了疾風暴雨一般的進攻。
此時正是人犯困的時候,除當值的弟子外,許多人都在午睡,當一個弟子驚慌失措地來到魯開山睡房門外,結結巴巴地報告:“稟告師傅,大事……大事不好,有人打……打……打進來了?”時,魯開山剛剛驚醒,並匆匆忙忙穿戴完畢。聽得弟子報告,魯開山驚怒交加,大聲斥道:“慌什麼,天塌不下來,快去鳴鐘示警,讓眾弟子火速迎敵!”
“是,師傅!”那弟子答應一聲,飛奔而去。不一時,示警的鐘聲急促響起。劈掛掌縱橫山東河北之地多年,何曾經曆過敵人上門?眾弟子聞警更加驚慌,大院內喊呼聲此起彼伏,亂成一團。
片刻過後,眾弟子在“風、雲、雷、電”四大弟子的喝罵聲中終於集結到了一起。魯開山目光一掃,三百多弟子竟然隻來了二百多人,當即一聲大喝:“還有人呢?”
魯開山的大弟子,位列“風、雲、雷、電”之首的風無際越眾而出,“稟告師傅,其餘弟子守在外院,正在和來敵接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