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bp;&bp;頂級任務(四)
果然,福王前軍已皆是步兵。看來,兩軍但皆打算用步兵對決。不約而同,雙方戰鼓驟急,雙方步兵已在陣中接戰。步戰之下,最是慘烈。大軍交戰,訓練有素、配合默契、武器精良、士氣昂揚乃是根本,單個人的武功高低,難以對戰局產生大的影響。
茶盞時間,陣中已橫下數千具的屍體,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無數人殘肢斷臂,仍死戰不退,雙方士卒的悍勇,難分伯仲。然而福王爺軍素以騎兵為強,步兵次之,安王爺軍則素來以步兵為強,騎兵稍弱。果然,隨著時間的推移,福王軍步卒已呈不支之勢。安王爺見狀大喜,不待福王爺做出反應,立即傳出騎兵從西側襲擊敵軍,投槍手合力防衛敵騎衝擊,步兵急速進攻,不死不退的命令。
急驟的鼓點,如催命的鬼符,讓眾士卒忘卻生死,隻知向前;獵獵的戰旗,是招魂的陰幡,使眾士卒魂歸天外,猶自激昂。在安王軍步兵的全力衝擊之下,福王爺步兵已然且戰且退。安王軍自然愈戰愈勇,安王爺的中軍帥旗亦自不斷向前推進,以激士氣。
忽然,隨著一聲巨響,福王軍中倏地現出其絕密武器-----五千陌刀手來。五千陌刀手排成五把尖刀陣型,徑直插入了安王步兵陣型中心。陌刀,乃當時未曾岀現過的兵刃。刀長五尺,寬刃厚背,皆百煉金剛打造,可削金斷玉。陌刀手全身金甲披掛,刀槍難入,且人人一身橫練功夫,天生氣息悠長,神力驚人,再加上經久的高強度訓練,配合默契,又采用最簡單、直接、完全進攻的殺人刀法,簡直就是步兵的噩夢。這就是福王爺的秘密武器。這充分體現福王爺的以正製奇,喜歡正麵硬悍的性格。
安、福兩位王爺不愧都是王族的精英,亂世的梟雄。二人雖然表現有異,但心機深沉、手辣心狠竟無半點不同。無奈,安王爺的秘密武器已然顯現,福王軍已有防禦對策,而福王軍的秘密武器驟然顯現之下,已令安王軍心膽俱寒。五千具活動的殺人機器同時開動,殺人真比砍瓜切菜還要來的快捷。戰場上屍積如山,血沒過足,眾軍士腳下已無半寸淨土,隻能在屍身上跳躍搏殺。
安王爺此時想要作出任何應變對策,非是不為,而是不能。敗局既定,希望能殘留下一些本錢才是安王爺此時心中所急。萬般無奈之下,安王爺下令,全軍護著投槍手退兵。
忽然,兩隊陌刀手陣型一變一圈,已將安王爺中軍裹在中間。眾護衛前赴後繼,希望殺出一條血路,保護安王爺安全退出,怎奈陌刀陣真如銅牆鐵壁一般,絕非這些雖武功高強,但人數有限,且俱著軟甲的護衛所能破開。
趁著眾護衛再度前衝之際,主考武者略一示意,金柄林手中十數柄迴旋飛刀呼嘯著直取右方陌刀手的眼睛。蓋因任何金甲,眼睛卻是無法防護,飛刀盤旋不定,不知目標是誰,人人都覺得目標在己。有膽大者將頭一偏,飛刀竟然如活物一般跟著一偏,隻見飛刀仍在鎖定自己。眾陌刀手略一愣神,主考武者雙掌倏然推出,排山倒海般的勁氣竟從密密麻麻的陌刀手中撞開一絲縫隙。
隨著主考武者一聲斷喝:"走"!金柄杯和李超二人各執安王爺一邊肩膀,如飛燕般從陌刀手頭上掠過,跳到陌刀手陣型之外。
二人內力方竭,甫一落地,尚未喘息。不料,異變突生,福王陌刀陣後突地閃出一人,身材瘦削,身著福王步卒服飾,黑巾蒙麵,隻見他右臂一振,一柄飛刀似閃電般射向安王爺心口。大驚之下,金柄林方待轉身,以身擋刀,卻有一人閃電一般從天而降。直落安王爺麵前,那一柄飛刀,插入來人左臂,直至沒柄。這人正是見安王爺這邊情勢危急,急急趕來相救的項義。隻見刺傷項義之人身形一閃,已沒入福王步兵之中不見蹤影。
金柄林緩過神來,手臂一伸,已和李超同時扶起安王爺,隨後趕來的丁四維扶起項義,幾個起落之間,已撤入本被護在軍中的投槍手陣營之中。
殘陽如血,晚風嗚咽。安王爺大敗收兵,在大帳中喘息未定,臉上神色亦陰晴未定。眾將領及護衛不敢發出任何聲息,氣氛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不一刻,軍中傳來戰報:投槍兵一無損失,騎兵損失五千餘眾,步兵傷亡竟達六萬餘人,其中,死亡三萬餘眾,傷殘幾近三萬。金刀護衛重傷二人,乃項義和主考武者。眾人俱皆大驚,誰都想到了此戰損失慘重,但誰也沒想到會嚴重到如此程度。
安王爺沉默半響,忽然展顏說道:“眾將休要驚慌!此戰損失固然慘重,但我軍仍然有再戰之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何懼之有?何愁之甚?”緊接著臉色一沉:“傳令下去,即刻派一隊縱橫善辨之士,赴敵軍約期十日後再決一死戰!”眾將大驚失色,方待勸阻,隻聽安王爺又道:“著令邊疆各關卡,深溝高磊,滾木礌石,嚴防福王軍偷關。全軍即刻整裝,準備乾糧,午夜時分撤回漢中。"
回到漢中,安王爺重金撫慰死傷士卒,賜金柄林黃金千兩,李超、丁四維各五百餘兩,其他將士各有封賞,竟比得勝之後的論功行賞還要豐厚許多,全軍上下,絲毫看不出戰敗的痕跡,有的隻是再戰的渴望和慷慨赴死的狂熱。
薄幕時分,天地陰暝。安王爺帶著金柄林、丁四維、李超來到王府門外的“魯味酒家”,專程撫慰因救他而身受重傷的項義。因老板女兒在幾天前已回漢中,故將項義接到此地親自伺候。來到酒家門前,方知為專門照看項義,酒家已關門謝客,店中隻有老板和他女兒二人。
滿臉憂色的酒家老板將安王爺一行人迎入項義臥室,就躬身告罪退出,不見身影。老板女兒約二十二、三年紀,粗衣布裙,明眸皓齒,顯見是個絕色美人,隻是現下臉有憂色,眼有淚痕,正赤足跪於榻上。榻上置一麵盒,盒中水色殷紅,血跡婉然。顯見其正在為項義傷口換藥,項義牙關緊咬,青筋突現。看見安王爺一行人進得房來,正欲起身見禮,被安王爺示意製止。
安王爺緊走幾步,越過護衛,來到榻前,正欲和項義說話。倏然,四聲機簧聲同時響起,暴雨般的短箭、飛鏢、毒沙、毒水直朝安王爺閃電射來,並將其上下左右的空間全部封死。安王爺武功不弱,奈何暗器太多,加之距離又近,空間又小,避無可避之下,安王爺一聲慘叫,直朝項義臥榻飛撲而來。卻聽一聲“哐當”聲響,床板一翻,項義和那女子已憑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