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轉身離去，高大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人群中。
我站在原地，心跳依舊加速。這個男人，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第二天，我準時來到總裁辦報道。秘書帶我來到麵試室，讓我稍等片刻。
麵試室的門開了，走進來的是……張總？！
他看到我，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怎麼又是你？！”
張總肥厚的嘴唇一咧，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喲，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昨天那個走後門的。”他翹起二郎腿，身子往後一仰，那架勢，仿佛我就是案板上待宰的魚肉。
“學曆不高啊，就一普通本科，工作經驗也不豐富，就這兩年，還是在小公司混日子。我說，你哪來的自信來應聘總裁辦？”
我強忍著怒火，儘量平靜地解釋：“張總，我的學曆雖然不高，但我的學習能力很強，在之前的公司，我的業績一直名列前茅……”
“業績？嗬嗬，”張總不屑地打斷我，“一個小破公司的業績能說明什麼？這裡可是商氏集團！你以為是過家家嗎？”他頓了頓，語氣更加尖酸刻薄，“我勸你還是識相點，趁早放棄吧。彆浪費彼此的時間。”
一股怒氣直衝腦門，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火氣。
憑什麼？
就因為他坐在麵試官的位置上，就可以如此輕視彆人？
“張總，我想請問，您所謂的‘識相’，是指讓我放棄爭取工作的機會嗎？難道在您看來，學曆和工作經驗就是衡量一個人能力的唯一標準？麵試的意義難道不是考察一個人的綜合素質嗎？”我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力量。
張總明顯愣住了，他大概沒想到我會如此反駁他。
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探究。
“喲嗬，還挺伶牙俐齒的。不過，伶牙俐齒可不能當飯吃。在這個社會，沒背景沒實力，你什麼都不是！”
我緊緊地攥著拳頭，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
他說的沒錯，在這個社會，沒背景沒實力寸步難行。
可是，我偏不服輸！
“即使不被貴公司錄用，我也不會認為自己比任何人差！”我抬起頭，直視著張總的眼睛，語氣堅定而自信。
說完，我轉身離開了麵試室，留下張總一個人坐在那裡，臉色鐵青。
走出商氏大樓，一股涼風迎麵吹來，我卻感覺渾身冰冷。
找不到工作，我該怎麼辦？
凜冽的風似乎在嘲笑我的虛張聲勢。
我的手機嗡嗡作響——又一封拒信。
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五封了。
每一封簡短的郵件都在削弱我在那悶熱辦公室裡所表現出的脆弱的自信外殼。
五次被拒。
五扇門在我麵前砰然關閉。
一陣惡心感向我襲來。
下周就要交房租了。
我要怎麼付房租呢？
我要怎麼吃飯呢？
我癱坐在一張冰冷的長椅上，尚世大樓光滑的玻璃外立麵映照著我落敗的姿態。
一聲啜泣哽在我的喉嚨裡。
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我一直努力工作，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每個項目中。
這不公平。
林曉惡毒的低語，她精心編造的謊言，正在毀掉我的機會。
我想象著她那得意的臉，正幸災樂禍地看著我落魄。
憤怒湧起，熾熱而苦澀，驅散了絕望。
我不會讓她得逞的。
我不會。
突然，玻璃中的倒影變了。
一個黑影在我身後若隱若現。
我嚇了一跳，轉過身來，看到一個高大威嚴的男人。
他穿著一套剪裁得體的西裝，無可挑剔，表情難以捉摸。
他把手機貼在耳邊，我隻能聽到他那簡潔、威嚴的語調：“……有趣……精神……是的，我親眼看到了。”他停頓了一下，目光鎖定在我身上，他深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好奇？
……然後他轉身走開，消失在旋轉門裡。
他最後的話懸在空中，像是一個神秘的承諾：“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