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後麵的幾天都是在平淡中度過,薑爺爺一星期後走了,臨走之前給我留下了一本古代的線裝書,書名叫《傷寒論》,書裡麵的字體全是繁體字,而且還是豎版的。
下午時,師父拿著那本《傷寒論》看了一會,合起書遞給我後說道:“這本書是老薑師門裡傳承的《傷寒論》秘本,裡麵的注解都是很好的,從明天起你就學習這本書裡的內容吧。”
我看著密密麻麻的繁體字,關鍵全篇沒有一個標點符號,這讓我瞬間頭大了,對師父說道:“師父,這本書裡麵全是繁體字,而且沒有一個標點符號,我根本看不懂啊。”
師父說道:“又沒讓你自學,以後我每天晚上都會花半個小時給你講這書中的內容,等全部講完了,你就懂了。”
我點了點頭。
師父繼續說道:“《傷寒論》是醫聖張仲景寫的,是中醫學中最重要的一本書之一,全本書講的是六經辯證及相應的處方,等學完這本書,再學習完《金匱》,你的中醫學習階段可以說是告一段落了,剩下的就是臨床和閱讀大量的中醫典籍。”
我問道:“師父,中醫學我已經將《黃帝內經》、《神農本草經》學完了,再學完《傷寒》和《金匱》,我是不是就出師了,可以去給人治病了?”
師父摸著山羊胡須說道:“等學完《金匱》了,可以說你具備了行醫的能力,但不能說你完全可以出師了,因為中醫學的臨床很重要,因為對疾病的辯證隻有通過大量的臨床經驗,才能辯證準確,辯證是施治的前提,隻有精準的辯證做基礎,才能在治療起來事半功倍,同理,如果辯證不準確,輕則施治無效,重則病人會因你的一副藥導致一命嗚呼,所以辯證準確與否是至關重要的,病人不死於病而死於醫就是因為醫生的辯證不準確所致,所以未來你在臨床時,一定要有老虎搏兔尚用全力的精神,不管病人的病情有多輕微,也一定要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辯證,萬不可因病的輕微而放鬆警惕,須知大部分醫療事故都出於醫生的麻痹大意和輕視疾病,切記疾病不分輕重,辯證準確,即使厥陰證都可以治愈,辯證不準確,即使太陽證,都可以讓病人命喪九泉,切記切記。”
師父的語氣很慎重,通過師父的語氣,我明白師父說的很重要,我牢牢將師父所說的記在了心裡。
師父繼續說道:“現在我給你總結一下你前段時間施展鬼門十三針時出現的問題。”
聽師父這麼一講,我忙正了正身,因為自從我被薑爺爺救過來後,我反複總結我施展鬼門十三針時存在的問題,通過不斷總結,我覺的我在施治時存在著問題,但細想又覺得沒問題,這讓我困惑了很久,聽見師父要總結,這讓我有點快要撥雲見日的感覺。
師父說道:“博文,你現在給我詳細說說運用鬼門十三針時的步驟。”
我不假思索地說道:“鬼門十三針的運用共分為四個步驟,一是攜帶護身符和默想護身心法,二是默念施針咒語,三是下針施治,最後等病人恢複正常了取針結束施治。”
說完,我得意的看著師父,我以為師父要表揚我,但萬萬沒想到聽完我的回答後,師父掄起大手,一巴掌打在我的頭上,這一下把我打得眼冒金星。
我捂著頭一臉委屈的看著師父。
師父說道:“你小子彆一臉委屈的看著我,老子打你是因為你的自作聰明,你小子要是按照你的這套步驟去施治,遲早要死在這套針法上。”
我說道:“師父,我沒說錯,你就是這麼教我的。”
師父罵道:“放屁,老子是這麼教你的嗎?老子當初反複給你強調,在下針時,要每下一至二針就要詢問邪祟離體的條件,你問了嗎?”
聽完師父這麼一說,我回想我在施治過程中確實沒有問邪祟離體的條件,因為我認為鬼門十三針能將鬼紮死,就沒必要問離體條件了,畢竟電視上的那些捉鬼降妖的大師從不跟邪祟談條件,不離體就乾掉才是主旋律。
我將我心裡的想法告訴了師父,師父他老人家聽後氣的胡須亂顫,掄起大手就要向我打來,我嚇得閉上了眼睛。
師父的大手沒有打在我的身上,是因為趙寧拉住了師父,趙寧抓著師父的手說道:“爺爺,博文知道錯了,你彆生氣了,他下次肯定不會再這樣了。”
師父放下手,對著我哼了一聲,說道:“小屁娃,要不是你寧兒姐姐,老子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你,還‘不離體就乾掉’,這把你能的,你小子之所以有這種想法,是你內心壓根沒有對世間萬物的敬畏之心,須知世間萬物存在必然有存在的道理,你輕飄飄的不是紮死、就乾掉,你以為你是誰,你是天地萬物的主宰嗎?你這娃,從今以後你要對萬事萬物都要心存敬畏,世間的一切能生存在這世間,是非的艱、難和險,萬不可因為你的一念偏差去剝奪人家存在這世間的權力,如果你執意這麼做,你會承擔很大的因果,你將活不過27歲。”
聽見師父說我活不過27歲,嚇得我小心臟亂顫,但我強忍著亂顫的小心臟對師父問道:“師父,鬼怪害人,難道鬼怪就沒錯嗎?難道就不能懲罰它嗎?”
師父說道:“我問你個問題,因為老虎吃兔子,是不是就要把所有的老虎都殺了?”
我想了一下,搖頭道:“不應該把老虎殺了,因為老虎吃兔子是為了生存。”
師父繼續說道:“那鬼物害人,難道就要把所有的鬼物都殺了嗎?”
就在我準備說應該殺了時,突然想起前段時間馬玉軍講的那個叫朵朵的女孩的故事,於是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我想到朵朵傷害朱範,是因為朱範殺了朵朵,同時我又想到馬玉軍講的那所謂‘陰陽二間的法則’,我突然覺得鬼物害人,或許本就不是鬼物的錯,心裡萌生出了這個想法後,我又想到夢中的她,她上了那個叫萱萱的女孩的身,難道隻是她的錯嗎?
想到這裡,我突然明白了師父的意思,鄭重的對師父說道:“師父,我懂了,以後我再也不會有‘紮死’‘乾掉’這種想法了。”
師父盯著我的眼睛看了那麼一會,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懂了就好,以後萬不可再意氣用事了。”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
隨後師父和趙寧起身去了廚房做飯,而我握著薑爺爺給我的那個玉佩陷入了沉思。
“對世間萬物的敬畏之心、世間萬物存在必然有存在的道理”這兩句話一直在我耳邊回蕩,一瞬間我的眼前好像出現了各種的世間萬物、有人、有動物、有植物、也有灰蒙蒙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這些世間萬物都被一條條線條聯係在一起,錯綜複雜,沒有規律,但又顯得很規整,我細細打量著這些線條,我發現線條的交織與錯亂都是以萬物做媒介……。”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回過神後,發現我竟然閉著眼睛,睜開眼睛看見師父靜靜的坐在我身邊。
我輕聲叫了聲“師父。”
師父對我點了點頭,又摸了一下我的頭後說道:“去洗漱去吧。”
我看了一下窗外蒙蒙亮的天,說道:“師父,還沒到睡覺的時候,洗漱乾啥啊?”
師父看了我一眼後說道:“我讓你去洗漱後吃早飯。”
我聽見師父說吃早飯,一臉的懵,對師父說道:“師父,你糊塗了吧,現在天還沒黑,我連晚飯都沒吃呢。”
師父說道:“現在快到早晨6點了。”
我聽後更加懵,我記得剛才剛才不是師父和趙寧才去做晚飯了嗎?
師父看出了我的疑惑,對我說道:“你在這坐了一個晚上。”
師父的話驚得我嘴巴長得老大,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隻坐了不到十分鐘,咋就過了一夜。
後麵經過證實,我確確實坐了一宿。
後來我知道了其中的原委,關於這事,請允許的不做敘述,因為這事實在沒法用現代的科學知識去講,講多了會出現誤導讀者的情況,各位請擔待。